,向下栽了去。周围几位将士惊叫一声,重华心头一紧,伸出手臂将苏北鸢捞了回来。苏北鸢昏了过去,她的手从大氅里露出来,重华和秦震宽才看到,苏北鸢被利箭洞穿的手掌。

    “鸢儿!”

    苏北鸢躺在烧了炭盆温暖的帐里,军医低声跟重华说着什么,重华时不时担忧的向苏北鸢撇去。他送走了军医,重华坐在她身边。

    苏北鸢安静的躺在床上,呼吸浅的几乎让重华察觉不到,总是怕她有事,忍不住伸手探探她的鼻息。重华的手心疼的覆在苏北鸢已经包扎好的手上,心里难受的要命,好像刀子在刮一般,心疼的要滴血。

    苏北鸢的回来的时候,手心里的伤口已经完全不再流血了,血痂凝结在伤口周围,她没有做任何的包扎。重华不知道她发生了什么,也不知道她是怎么谈成条件的,但是他恼恨,恨秦震宽为什么让她去,恨自己为什么没有跟她一起去,也许自己坚持跟她一起去,她就不会受这么重的伤。

    重华不知道苏北鸢的手能不能好,她受过是伤太多了,军医给她包扎的时候,她的手臂露了出来,他还看到了她手臂上四个洞。她到底经历了什么,他不知道,但是他心疼,她受的所有伤,归根结底都是因为自己。

    恨啊,恨自己从前做的那一切,她像个被缝缝补补的娃娃,她一生善良,救人无数,却还要独自承担这些任务。重华不能想象,她这样一个怕痛的人,手心被箭洞穿的时候,得有多痛啊。就算这样,她还是谈判成功了,独自一人冒着风雪回来。就算再坚强,也要有个限度吧,她哪怕服个软,不去又能怎样,也不会有人逼迫她去朔北大营跟达翰尔谈判吧。

    “达翰尔!”重华眼中腾起恨意,从牙缝里挤出三个字,苏北鸢不是说她跟达翰尔是旧识吗?他也下的去手?对一个女人,他怎么敢!

    重华转头看向苏北鸢苍白的脸庞,她安静的躺在那里,像一只安静的猫。重华将她身上的被子向上拉一拉,盖住了她的肩膀。

    他犹豫着伸出手,修长的手指划过她苍白的近乎透明的脸颊,她的脸颊如缎子般柔软。

    “你何必如此倔强。”他颤抖着开口:“是我没有保护好你,夜云倾知道,会杀了我和秦震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