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大雨冲刷着着屋脊,益康坊内一处偌大的宅院里,主仆二人临窗而立。

    这宅子早些年是益州一个米商的大宅,后来米商举家迁徙到京都,这边便空置了下来。三天前,一位瓦特年轻人买下了这里,出手极为大方。

    “公子,刚刚出去的人找到了公主的下落。”阿瞳布偷偷看了眼库乐的侧脸,小心翼翼地说。

    库乐面上一喜,扭头看他:“她在哪儿?”

    阿瞳布皱了皱眉,不知该不该说。

    库乐眉头渐渐压下来:“说。”

    阿瞳布咬了咬牙,忍不住懊恼道:“公主现在跟一个叫裴伷先的男人在一起,还,还一直自称是裴伷先的表妹,两个人好像卷进了织造江天白妾室被杀的案子里。不久前,益州刺史郑大宝带人把衙门口都围了,让县令把人交出来。”

    “什么?”库乐怒道,“他们好大的狗胆,竟然连她都敢抓?你现在带着东西,我们去衙门。”说着,抬腿就要往外走。

    阿瞳布一把拉住他的手臂:“公子,您别急啊,我话还没说完呢。”

    库乐扭头看他,阿瞳布干巴巴一笑:“其实公主并没有在牢里,她跟那个裴伷先跑了。”

    “跑了?”

    “是,跑了。”

    库乐紧绷的情绪松了下来,剜了他一眼:“下次说话要是再大喘气,我就割了你的舌头喂狼。”

    阿瞳布连忙捂住嘴:“我再也不敢了。”

    库乐哼了一声,扭身往内室走。阿瞳布放下手,看了看细雨蒙蒙的天,连忙追了上去:“那公子,我们现在怎么办?”

    “去查查那个裴伷先是什么来历?”

    “已经查到了。”阿瞳布连忙从袖兜里掏出一只拇指粗细的竹筒递到他手里。

    库乐打开竹筒,从里面拿出一张纸笺打开。

    良久,库乐又把纸笺收好:“没想到是他!”

    阿瞳布眨了眨眼,狐疑地接过竹筒:“公子,是谁?”

    库乐扭头看了他一眼,笑道:“裴炎的侄子,裴伷先。”

    “咦?那个十一岁便官拜太仆射的裴伷先?哦,我想起来了,他当初为了裴炎被神武皇太后的侄子魏三池构陷谋反的案子顶撞太宗皇帝,后来被发配到了益州,没想到是他,他怎么会跟公主在一起?不会是有什么阴谋吧?”阿瞳布担忧地问。

    库乐收敛了笑意:“不管他是不是有什么阴谋,我都不能让滚滚留在他身边。”

    ————

    雨越下越大,疾风骤雨间,一匹黑马风驰电掣般地从益州府衙大牢里冲了出来,直奔益康坊。

    孟鹤妘打着伞,隔着雨幕看着渐渐消失在视线里的木石,好一会儿才好奇地问:“凶手会是那个被发卖的丫鬟?”

    雨水打湿了裴伷先的发,他双手拢在袖子里,微微抬头看天,许久才波澜不惊地道了一句:“谁知道呢!”

    他慢悠悠地走进雨幕之中,朝着停在墙边的马车走去。

    孟鹤妘连忙跟了上去,踮起脚尖把伞举过他的头顶:“那我们现在去哪儿?”

    “回相馆。”

    “相馆是哪儿?”她狐疑地抬头看裴伷先,她怎么不知道还有这么个地方?

    裴伷先微微愣了下,紧抿的薄唇突然溢出一丝笑意。孟鹤妘一脸莫名,总感觉自己好像错过了什么。

    裴伷先突然伸出手,轻轻弹掉她肩头的一片落叶:“回家。”

    回到相馆的时候,孟鹤妘特意抬头看了看门楣上面的牌匾,红底黑漆的‘相馆’两个大字格外醒目。

    进了厅堂,孟鹤妘甩掉身上的水珠,收好伞,回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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