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他爹的份上,我可不给你。”

    车厢里弥漫着一股低气压,裴伷先撩了撩眼皮子,抬手把药丸丢回去:“不必。”

    哎!我这小脾气。

    孟鹤妘拿着药瓶冷笑,从里面倒出一粒黑不溜丢的药丸,抬手丢进嘴里:“现在信了吧!”

    裴伷先盯着她微微滑动的喉咙,眉头微缩:“咳咳!”

    孟鹤妘大度地倒出一颗药丸递到他唇边:“给,要是死,也是我先死不是?”

    裴伷先微微低眉,平素里冷清的眉眼仿佛柔和了几分,他微微轻启薄唇,含住抵在唇边的药丸。

    中药的苦涩在口腔里弥漫,化开,最后涩涩地划过喉咙。

    马车轻微的晃动着,孟鹤妘靠着车板上,双手支着下巴眯眼看他:“苦么?”

    裴伷先微微一怔,抬眼看她。

    孟鹤妘忽而一笑,一低头,从口中吐出一颗药丸。

    裴伷先嘴角微抽,却又做不出伸手去扣喉咙的动作。

    “礼尚往来。”孟鹤妘婉如傲娇的小狐狸,撩起车帘把药丸丢到窗外。

    也不知道是不是药效上来了,不多时,裴伷先便靠在车壁上昏昏欲睡。

    孟鹤妘从旁边的箱笼里拿出一张薄薄的毯子盖在他身上。

    “碧云!”裴伷先突然一把抓住她的手腕,

    孟鹤妘一怔,他的脸上染了一片不自然的红,显然是发了高热。

    “碧云是谁啊?”她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因发热而潮红的脸,心思莫名。

    裴伷先眉头紧锁,终是没有回应她。

    车厢里一下子安静下来,仿佛刚刚那个突兀的名字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

    回到相馆的时候,裴伷先已经烧得人事不知,孟鹤妘撩开车帘叫木石,两人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人从车厢里搬了出来。

    木石忙前忙后去请大夫、开药、抓药、煎药,孟鹤妘突然兴致缺缺地坐在院子里的榕树下发呆。

    隔壁院子里传来一阵阵悠扬的马头琴声,好像一下子又把她送到了一望无际的草原上。蓝天,白云,马头琴,年少的自己骑着骏马肆无忌惮的狂奔在天地间,仿佛什么也阻挡不了她。

    “呵!”她嗤笑一声,隔壁的马头琴也止住了声音。

    她慢悠悠地站起身,踱步走到墙边,从地上捡起一个石子丢了过去:“大中午的,扰人清梦。”

    隔壁传来一阵轻笑声,库乐背靠着围墙,怀里抱着马头琴:“滚滚,我还以为你真的再也不理我了。”

    孟鹤妘嘴一撇:“滚什么滚?我现在叫孟鹤妘,懂吧,以后别瞎叫,我告诉你,你最好赶快离开这里,胡禅的人就在城中,若是让他的人找到你,有你好果子吃。”

    库乐和现在的瓦特单于葛丹虽然不是一个母亲生得,但关系甚为亲密,如果胡禅知道库乐在益州,肯定会派人来杀他。

    库乐扯了扯唇,忽而一笑:“你关心我?”

    孟鹤妘瘪了瘪嘴:“只是不想替你收尸而已。”

    “可我不想回去。”

    这个人怎么这么执拗呢?

    孟鹤妘气得又弯腰捡起一块石子丢过去:“你爱走不走,反正我早晚是要走的。”

    “你要找的人,我可以帮你。”库乐突然说道。

    孟鹤妘微微一怔:“你,都知道了?”知道她来大盛是为了寻找云霞郡主真正的孩子。

    库乐眼神微暗,淡淡道:“如果让胡禅找到他,胡禅会利用他推翻王兄,如果王兄找到他,他又焉又命在?”

    孟鹤妘身子一僵,知道他说的都是实话,那位无缘的“哥哥”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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