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节哀!”

    节哀什么?

    裴伷先皱了皱眉:“节哀什么?”

    孟鹤妘把他皱眉的样子看成了悲痛欲绝,叹了口气儿:“你老婆死了。”

    “我老婆?”裴伷先的声音突然低沉了几分,看着她的眸子黑沉沉的,仿佛深渊一般。

    孟鹤妘下意识缩了下脖子,终于意识到有什么地方不对劲儿了,小心翼翼地问:“死在你家里的,不是你老婆,难道是我老婆?”

    裴伷先的视线突然向下,冷冷地盯着她的“那个”地方。

    她两股一紧,连忙横了她一眼:“变态。”

    裴伷先收回视线,若有所思地看向前面纠缠在一起的两个丫鬟,淡淡地道:“谁告诉你,这是我家?”

    孟鹤妘不由一怔:“难道不是?”

    裴伷先摇了摇头,扭头示意木石把两个丫鬟分开。

    然后孟鹤妘就看到木石一个手刀把那个发疯的女人砍到在地,然后一脸得意地抬头看她。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油然而生,她讪讪地看着裴伷先,这才彻底意识到,这个男人长得好看得有点过分,眉眼间甚至有几分冷艳。

    靠!

    她觉得她可能误会了什么。

    一个长得好看的男人,深更半夜去一个不是自己家的大宅子,引路的是个提着风灯的大丫鬟……

    “你……”她一脸惊讶地指着他,好半天才从嗓子眼里挤出两个字,“奸夫!”

    裴伷先的眼神骤然一紧,刚抬起右手,水榭两端便传来一阵杂乱的脚步声,显然那石破天惊的‘奸夫’二字被所有人听得个真真切切。

    “啊,抓住那个奸夫!”

    “抓住那个凶手。”

    ……

    一时间,整个水榭回廊上灯火通明,前后两条路被堵得死死的。孟鹤妘怔怔地看着裴伷先,感觉被现实狠狠地打了一巴掌,阴沟里翻了车。

    眨眼的功夫,数十个身穿盔甲的府兵便将水榭回廊围得水泄不通。一个胖乎乎的,管家模样的老头从人群里挤了出来,伸出那只肥呼呼的胖手指着他们:“快,把这个奸夫给我抓起来。”

    小老头一声令下,一群府兵呼啦啦冲上来,将几人围住。

    木石下意识闪身站到裴伷先身前,怒目瞪着众人。

    孟鹤妘反应极快地在府兵围上来之前,从裴伷先身边跳开,一脸愤愤地指着裴伷先大喊:“对,他就是奸夫,凶手,快抓住他。”

    府兵们一拥而上,孟鹤妘正准备趁乱溜走,结果人还没跑出两步,一只大手便无情地抓住了她命运的后脖领,将她硬生生拽了回来。

    “表妹,你要去哪儿?”

    我可去你喵的表妹吧!

    孟鹤妘龇牙咧嘴,恨不能掐死他算了。

    裴伷先波澜不惊地看着她,突然勾了下唇角,将她整个人拽到身前,看似深情地虚抱着她,实则拿她当人肉沙包。

    她,孟*人肉沙包*鹤妘发誓,要是她今天大难不死,她一定让他知道她们瓦特女人是绝不认输的。

    “干什么呢?给我上,抓住她们!”火光下的小老头像是一只拔了毛的公鸡,上蹿下跳地指挥着。

    饶是木石武功高强,飞檐走壁,但他也不能把自己家公子丢下不是?于是不到一盏茶的功夫,三个人就像死猪一样被五花大绑地丢进了益州县衙的大牢里,陪同的,还有那两个小丫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