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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慵懒的声音从车厢里传来,孟鹤妘两股一颤,扭回头,正对上裴伷先那张似笑非笑的脸。

    艹!

    他什么时候醒了?

    头顶上仿佛有一万头草泥马狂奔而过,孟鹤妘压抑住跳马车逃跑的冲动,一边掐着大腿维持镇静,一边装作若无其事地道:“你醒啦!正好,你说,你是如何知道凶手另有其人的?又是如何认定蔡氏杀人?”最可恨的是程少卿这个混蛋,竟然不让她去旁听审问,搞得自己好奇心爆棚。

    裴伷先拿起小几上还温着的茶壶给她倒了杯水,拢着手:“逻辑对不上。”

    孟鹤妘端着杯子看他:“何意?”

    裴伷先向后靠在车壁上,低敛着眉,昏黄的灯光在他脸上留下一片光影。她下意识地看了眼他的唇,脸上一阵阵发热。

    他应该没发现吧!

    裴伷先微微眯着眼:“看够了?”

    孟鹤妘连忙收回视线:“我才没看你,我是看车壁,车壁。你别顾左右而言他,你说说,到底是什么逻辑对不上?”

    “水月说,是她下毒给金有才,然后将他骗到春暖阁外的。但须知,金有才在收到郭明的信后,心中对她有所提防,怎会轻易被她下毒,并骗到春暖格外?而关于杀郭明和王琦的细节就更经不住推敲了。郭明既然已经让金有才提防她了,自己又怎么在金有才死了之后还被她下毒?这不符合逻辑,至于王琦,你想想,如果是她一个人杀了王琦,她是如何把人吊到赌坊后门的梁柱上的?”

    孟鹤妘一怔,摸了摸鼻尖:“有道理,所以水月说谎了。她是为了掩护真正杀人的英茂。那小和尚也有可能是凶手啊?”

    裴伷先拿起碟子里的桂花糕递给她:“因为他也说谎了。”

    “可你没找到英茂的时候并不知道。你从哪里看出来的?”她好奇地咬了口桂花糕。

    “他说的合情合理,也有能力和力气挪动尸体,但是有一点很奇怪。”

    “哪里?”

    “在这几件案子当中一共出现过三次狐妖,分别是金有才死的那天晚上、郭明死的时候、还有就是柴姑娘被灭口的那天。可是只有最后一次,在柴姑娘所住的客来居附近找到了蜡油,且能清晰的从蜡油上判断出,那根蜡是白马寺特供的。并且……”他微微一顿,淡淡道,“这种特供蜡烛是只有做大法事的时候才用的,平日里寺中所用的蜡烛都与普通蜡烛无意。放着普通的蜡烛不用,他为什么突然要用这种特供的蜡?”

    孟鹤妘猛地一拍桌子:“我懂了,他是故意留下线索,让我们查到他头上。他是刻意顶罪,帮水月顶罪。他以为杀死金有才的人是水月。白马寺的小和尚说,英姿的长明灯一直都是无尘小和尚给做法事,他也许知道英姿的真正死因,所以同情水月,想要替她顶罪,这也是那天他为何跟你说那些奇奇怪怪的话的原因。”

    “那蔡氏呢?你们大盛人的弯弯绕是真的多,杀人诛心,挺简单的事儿,绕了这么多道弯子。”

    裴伷先端起茶杯抿了口茶:“一开始我并不确定蔡氏有没有杀郭明,因为移动尸体这件事儿,她一个人很难完成。但是确定英茂是凶手,并且理清了英茂和蔡氏之间的关系之后,我便肯定,郭明和王琦的死于蔡氏有关。”

    “怎么说?”

    裴伷先撩开车帘,目光幽幽地注视着车窗外清冷的街道:“蔡氏那天在景苑应该是看见了英茂在和另外一个人买鬼雾草。”

    “啊?”

    “一开始她可能并不在意,但在金有才死后,她便开始怀疑,金有才是英茂毒死的,而毒药就是英茂买的那种毒药。由此,她便萌生了杀死郭明的想法。”

    孟鹤妘不由得皱眉:“因为郭明时常殴打她?”她想起那天在西市跟蔡氏的短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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