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个人吧,平日里总是仙气飘飘的,脑子也好使,但陈坚这件事儿吧,有点一叶障目了。”

    裴伷先有些心不在焉地“嗯”了一声,搭在桌上的手下意识地捻了一下。

    “你想啊,如果杀死陈坚并取血的凶器就是用来屠宰牛羊的特殊菱形刀,那我们把就把陈坚比喻成一头牛。你说,屠夫杀牛取血是为了什么?”她兴致盎然地说,完全没发现他的异样。

    裴伷先愣了一下:“为了什么?”

    “为了取血啊!”

    裴伷先嘴角一抽:“我不知道是取血么?”

    孟鹤妘得意一笑:“不,我是说,你猜取血做什么?”

    裴伷先被她看得浑身发毛,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是为了做什么?”

    “你知道瓦特人除了吃其肉之外,还吃什么?”孟*小机灵鬼*鹤妘一脸跃跃欲试地看着他。

    裴伷先皱眉:“我倒是听说瓦特人喜欢茹毛饮血。”

    孟鹤妘瘪了瘪嘴,一脸嫌弃:“那都是谣传,其实不止是瓦特人,大盛的许多老百姓其实也是吃血的,只不过他们是把牛羊或者猪的血收集起来,然后灌进动物的肠衣里烹煮。民间管这个叫血肠。不过这东西在大盛似乎不太受欢迎,很少能上得了富贵人家的饭桌,你不知道也很正常。”

    裴伷先听完她绘声绘色的描述,只觉得胃里一阵翻滚,差点把晚饭全吐出来。

    孟鹤妘说完,颇有些得意洋洋地看着他。

    裴伷先废了好大的劲儿才把恶心感强行压了下去,抬头虚弱地看着孟鹤妘:“所以你是说……”他说不出口。

    孟鹤妘十分乐意助人地替他把剩下的话说了:“我怀疑,凶手是把陈坚的血灌成血肠了!”所以她刚刚不止是去偷听了王老大说话,之前还顺路去了厨房,从厨房里找到了一锅刚煮熟的血肠。

    裴伷先眼神微暗,终于在孟鹤妘从腰间解下一截血肠的时候干呕出声,拼了命地冲到门外狂吐不止。

    孟鹤妘一脸笑意地站在门口看着裴伷先吐得天昏地暗,压在胸口的那一团郁气终于散了个干干净净。

    一直躲在窗外偷听的木石默默替裴伷先点了一根蜡,同时决定,这辈子、下辈子、下辈子,他都不会再吃血肠了,绝不。

    ————

    寡淡的月光从虚掩的窗棂照射进来,厨房门外传来一阵细碎的脚步声。

    孟鹤妘悄悄推开水缸盖,借着淡淡的月光从手指宽的缝隙往外看,一道胖乎乎的黑影从门外走了进来,直奔灶台边上的一只大木盆。

    两个时辰前,裴伷先让木石把客栈里的所有人都叫到大堂。

    “这大半夜的,怎么又把人都折腾起来?”

    “不会是真的找到凶手了吧!”

    “陈坚不是被蝙蝠咬死的么?”

    ……

    众人三三两两聚在大堂,一边抱怨着,一边看向从二楼下来的裴伷先。

    “裴公子,不知你叫我们过来是有何事?是不是镖物的事儿有着落了?”三子脸上带着困顿之色,小心翼翼观察着裴伷先的表情。

    蹲在角落里抽旱烟的掌柜的把长烟袋往桌上磕了磕,慢悠悠站起来:“裴公子是不是发现了什么?”

    裴伷先拢着手,视线在所有人的脸上转了一圈,波澜不惊地道:“经过调查,现在基本可以确认,陈坚是死于谋杀!”

    “谋杀?”

    “怎么会?他不是被蝙蝠咬死的么?”

    “不是,这,要是谋杀,我们还走得了么?”

    众人七嘴八舌地一轮开来,孟鹤妘一边啃着苹果,一边仔仔细细地观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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