猕猴接过酒壶,像模像样的学着御前大太监黄忠的模样,捧着酒壶来到高宗面前,示意他端起酒杯。

    高宗回头打趣了黄忠几句,在场的大臣们瞬时哄堂大笑。

    雪耳猕猴朝着黄忠呲牙,然后跳起来,拎起手里的酒壶把高宗的酒杯注满,拎着酒壶与高宗对碰了一下。

    高宗顿时“哈哈”大笑,端起酒杯就要饮下。

    “圣上。”坐在下垂手第一位的张平突然站起来,出声拦住高宗。

    高宗微怔,低头看他。

    张平朝黄忠看了一眼,黄忠连忙会意,扭身从小太监手中的托盘里拿出另一只酒杯给高宗满上,替换掉高宗手里的杯子。

    高宗嗤笑一声:“你这老东西,怎地越活越胆小了。”

    黄忠讪讪一笑:“奴才谢圣上夸赞。”

    高宗气得一乐,抬手用杯子轻轻碰了一下雪耳猕猴的酒壶,小东西“吱吱”叫了两声,对着酒壶咕咚咕咚喝了起来。

    不多时,一整壶的酒水全部下了肚,雪耳猕猴晃着小脑袋跳下桌案,抱着案脚酣睡起来。

    ……

    “结果宴席过后,有人发现那雪耳猕猴七窍流血死在了案脚旁边?”孟鹤妘长长出了一口气儿,从卷宗里抬头看向裴伷先。

    裴伷先点了点头:“是,宴席结束后,木樨本是想要让雪耳猕猴随宫人下去,结果发现雪耳猕猴已经死亡。太医在雪耳猕猴的酒杯和酒壶里都发现了毒物残留,断定是有人怂恿训练雪耳猕猴献酒毒杀圣上。”

    孟鹤妘把卷宗递还给他:“饶是如此,皇帝没事,这事……”她想说还有转圜的余地,却被车窗外一阵撕破天际的惨叫声打断。

    木石猛地撩开车帘,从外面探头进来,苍白的脸上带了一丝惊惧:“公子,前面出事儿了。”

    孟鹤妘一怔的功夫,裴伷先已经撩开车帘下车,撑着青伞往前面的拱桥上走。

    拱桥上人影憧憧,是不是传来一阵歇斯底里的尖叫声,浓浓的血腥味混合着河水的腥气四处弥漫。

    孟鹤妘拿起车边挂着的丑了吧唧的蓑衣穿上,提着裙摆追了上去。

    拱桥上聚了不少人,两边有人提着灯,倒也能看清这些人穿着清一色的短打扮,显然是某个大户人家的家丁。

    “是罗刹,罗刹吃人了。”

    “报官,有人报官了么?”

    人群里有人叫嚷着,孟鹤妘紧走几步追在裴伷先的身后,分开人群,便见一个穿着灰色袍子的瘦弱男子立在桥心,手里还拽着一只个女人在嚎叫。男人身上到处都是血,头发披散着,看起来骨瘦如柴,肚子却又大如斗,真个人跟一只大肚子蝈蝈一样。

    孟鹤妘“咦”了一声:“是他。”

    裴伷先低头看她:“怎么了?”

    孟鹤妘皱了皱眉:“在巷子里咬死老蔡的人。”别的倒是不甚清楚,只是那个肚子叫她记忆犹新。

    两人说话的功夫,那男人已经宛如失心疯一样,托着女人就要往桥下跳。

    “木石。”裴伷先连忙大喊一声,让木石赶紧去救人。

    木石应了一声,飞身窜上桥心。

    那男子见有人冲了上来,嘶吼着朝木石叫了两声,一把丢了手里的女人便朝他扑了过去。

    孟鹤妘一边盯着桥心的木石和男人,一边压低了声音问旁边的人:“那个人是谁啊?怎么吃人?罗刹是什么?”

    雨水不大,那人撑着油纸伞,回头看了她一眼,皱眉道:“长乐坊的乔老爷,据说,是被罗刹附了体,要吃人肉的。”

    乔老爷?

    吃人肉?

    “啊!抓住了。”前面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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