杯里的水在桌子上点点画画,“刚刚楼下的小二说了一些有意思的事,这位乔老爷似乎也是最近开始不对劲儿的,前段时间似乎经常有乔家的仆人去菜市买新鲜的鸡鸭,需求量很大。”

    “乔老爷出现了跟陈明奇一样的症状?”裴伷先点了点桌面。

    “这位乔老爷有一个小舅子,听说是个色令智昏的酒囊饭袋,出事前,他时常出入乔府,有时在饭馆吃饭,还喜欢吹嘘自己跟红花楼花魁的床事,并且暗喻他姐夫那方面不太好。”

    裴伷先脸一黑,拿起一块糕点塞进她嘴里:“你觉得他知道点什么?”

    孟鹤妘点了点头,吞下糕点,用手沾了茶水在桌面上一一画出几个小圆圈:“这是乔老爷家,这是陈明奇家,几个受害者的位置分别是在拱桥下,城隍面和刑部附近,我研究了一下京都的各个坊的地图,发现只有长安坊出现了罗刹杀人的事。”

    “所以事情的缘由在长安坊?”裴伷先若有所思,“你怀疑有人操纵他们?是祝由术?”

    “还不好说,就是觉得有点怪。”她用手点了点乔老爷和陈明奇的名字,“你不觉得,他们其实也是受害者么?”

    无缘无故开始暴饮暴食,且无论吃了多少,身体都在日渐消瘦,最后变得毫无理智的嗜血,甚至喜食生肉,哪个凶手会把自己折腾成这样?

    裴伷先抿唇不语,孟鹤妘知道他也认同自己的看法。

    这时,楼梯口传来一阵骂骂咧咧的声音,一个穿着圆领窄袖袍子的胖子从楼上下来,看样子是喝了酒,脸色涨成猪肝红。

    “走,都走,一群趋炎附势的小人,小人。”胖子一边骂,一边推开旁边的小二,“老子的姐夫是乔老爷,乔老爷知道吗?怎么会不给你饭钱?”

    小二苦着脸:“大爷,乔老爷人都去了。”

    “死了?死了怎么了?”胖子一把揪住小二的领子,呸了一口,“死了就不给钱了?哼,你们这些见风使舵的狗东西,我……”

    胖子抬手要打小二,孟鹤妘连忙冲过来,一把抓住胖子的胳膊:“哎呀,这不是大公子么?您怎么在这儿啊!”

    胖子一愣,一脸懵逼地看着突然窜出来的孟鹤妘,打了个酒嗝:“额,你,你……”

    孟鹤妘一脸娇羞地抬手拧了他腰间一把:“哎呀,您这么快就把我忘了啊,我是青松楼的小梦啊!您真是有了新人忘旧人了。”

    胖子喝了酒,脑子有点顿,半天没反应过来。

    孟鹤妘甩手从荷包里掏出一块银子丢给小二,招呼裴伷先,两人一左一右架着胖子下楼。

    胖子一脸懵逼,刚想说老子不认识你们,便觉得后脖颈一阵剧痛,身子一软……

    ————

    胖子睡着睡着,就觉得四周越来越冷,这大夏天的,怎么还冷了?

    胖子翻了个身,突然感觉有什么东西打在他脸上,湿漉漉的,黏腻中带着一股子血腥味。

    等等,血?

    胖子“嗷”地一声坐起来,抬头一看,一颗披头散发的人头在头顶挂着,腥臭的血正啪嗒啪嗒往下掉。

    “鬼啊 !”胖子大叫一声,猛地从床上跳起来,飞也似地跑到门边,伸手去拉紧闭的房门。

    老旧的房门发出“吱吱嘎嘎”的响声,他拉了两次,愣是没有拉开。

    “我死的好冤啊,我死的好冤啊!”角落里突然传来乔老爷的声音,胖子脸一白,一屁股坐在地上,“姐,姐夫?”

    “姐夫死的好惨啊!”身后的声音仿佛就在自己身后,胖子吓得浑身发抖,一边抱着脑袋,一边说,“姐夫啊,冤有头债有主,你缠着我做什么啊?又不是我杀的你啊!”

    “我死的惨啊!大宝,大宝啊,阎王爷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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