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不妥?陛下现在每日五食,可这身体除了斗大的腹部之外,皆是枯瘦如柴,怎会没有问题?”天后阴沉着脸,目光阴鸷地看着陈太医,“你们太医院里都是一群饭桶?若是不能医治好陛下,就都提头来见吧!”

    陈太医眼神微暗,目光落在明黄的纱帐上,隐约可以看见床上的人高高隆起的腹部。他抬手摸了下额头的汗,大气不敢出一下。

    太医院的数位院士已经不止看了一次,可圣上身上确实没有任何不妥的地方,只是那腹部……

    寝殿里鸦雀无声,天后担忧地坐在绣墩上,小心翼翼地把手伸进纱帐,抓住了高宗有些枯瘦的手:“陛下,一定会无事的,臣妾已经请张公过来了,他一定会有办法的。”

    高宗微微撩了下眼皮,突然反手扣住天后的手:“爱妃,朕饿了!”

    天后脸色幽地一白,下意识想要抽回手:“陛下,您怎么了?不是刚刚用过午饭么?”

    高宗晃了晃昏沉沉的头,猩红的眼睛直勾勾地看着天后的手腕:“是么?可是朕总觉得腹中空虚,总有饥饿之感!”

    “陛下!”天后用力抽回手,把床上的高宗整个人拽了下来。双眼赤红的高大男人半个身子搭在床上,高高隆起的腹部正卡在床沿上,随着呼吸一上一下的起伏着。

    “罗,罗刹!”黄忠身后的小宫人突然大喊了一声,扭身就往后跑。

    “抓住他。”天后面无表情地看了一眼小宫人,一旁的羽林卫冲过去一把揪住宫人的衣领,将他硬生生踹倒在地。小宫人吓得浑身发抖,偌大的永寿宫里鸦雀无声,只有高宗皇帝粗重的喘息声无比清晰。

    “快把陛下扶到床上。”黄忠突然大喊,宛如投入湖水里的石子,一下子把所有人都惊醒了。侍卫和太监们七手八脚地把高宗皇帝扶上床榻,“快去给陛下摆膳?”

    “不能再给陛下吃了。”

    紧闭的殿门突然被从外面推开,张平满头大汗地跑进来,裴伷先拢手跟在他身后。

    天后脸上神情微变,示意张平过来。

    裴伷先跟着张平来到床前,微微俯身朝床上看去,脸色瞬时阴沉下来,高宗的情形几乎与乔老爷和陈明奇一模一样。他微微扭头看天后,这个向来端庄持重的女人面上露出深深的忧虑。

    寝殿里鸦雀无声,似乎都在等着张平说话。

    “张公。”天后轻轻唤了张平一声,张平猛地回头,“天后。”

    天后示意丫鬟扶她起来,目光在裴伷先脸上淡淡扫过,对张平道:“你随哀家过来。”

    张平别有深意地看了眼裴伷先,低头出了永寿宫。

    裴伷先隔着几步的距离看向床榻,一只略显枯瘦的手腕从床上耷拉下来。

    “是裴卿?”纱帐后传来高宗沙哑的声音,紧接着,合拢的纱帐被拉开,露出高宗那张蜡黄枯瘦的脸。

    裴伷先一时有些恍惚,他上一次见到高宗还是在多年前,那时他正值壮年,眉目中带着帝王之气,与近日大相径庭。

    “罪民叩见皇上。”他屈膝跪地,目光微敛地看着地面。

    许是经过了刚才的折腾,高宗眼中的血丝还未褪去,整个人虚弱地靠在黄忠身上,叫起后,问黄忠:“朕记得方才张平来过,他人呢?”

    黄忠脸一白。

    “朕问你话呢。”高宗不悦地皱起眉头,枯瘦的脸上几乎皮包着骨,看起来格外孱弱。

    黄忠吓得连忙跪倒在地:“天后叫张公去议事。”

    高宗脸上的表情晦暗不明,突然抬头看向裴伷先:“朕的身体是不是出问题了?”

    “圣上千秋。”

    高宗的眼神一暗:“什么时候起,你也学会趋炎附势这一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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