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得这两个人之间有古怪,保不齐又憋了什么坏水儿。
裴伷先假装没看见她的眼神,一本正经地点头:“受人所托罢了。”
邵一白下意识看了眼孟鹤妘,默默接过纸笺离开。
“你是不是有什么事儿瞒着我?科尔隆他真的是凶手么?”孟鹤妘扭头看裴伷先,他的脸被树枝的影子盖住,整个人好像突然藏了起来,包括那双锐利的眼睛,无论她怎么看也瞧不出里面的情绪。
“他现在是不是凶手已经不重要了,既然所有人都觉得他应该是凶手,那他就是了。”他低头喝了口已经凉掉的茶水,“天后已经下了懿旨,从明日起,他就是长平郡王了。”
孟鹤妘微微一怔,也就是说,她从今以后什么也不是了。
虽然来大盛之前设想过重重可能,但此时如此真切意识到自己过往的一切都被人否定,心里竟然有几分失落。
“其实,好像也没什么不好的。”她打了个哈气,一掌把那只跳到了桌子边缘的纸青蛙拍扁,“裴伷先,我现在有点难过。”
裴伷先淡定地抿了口茶:“嗯。”
“我没有家了,母亲也没了。”她抬头看他,微敛着眉,把自己藏在树荫下,像一只可怜巴巴的兔子。
裴伷先抬手按了按她的头顶:“人都是孑然一身的来,孑然一身的走,习惯了,也就没什么了。”
这回答听起来可真直男。
孟鹤妘瘪了瘪嘴:“习惯不了。”
裴伷先发出闷闷的笑,孟鹤妘有些莫名,抬头看他。
他抬手轻轻覆住她的眼,感觉两排浓密的睫毛在掌心轻轻颤抖,忍不住叹息:“你说假话的时候,可以不用眼睛瞪得这么真诚。”
孟鹤妘嗤笑一声,拉下他的手:“被你看出来了?话本子里不是说,男人都喜欢女人柔弱一点,病娇一点,最好一步三喘?”
裴伷先黑着脸:“以后少看点话本子。”
“所以,你喜欢什么样的啊?”孟鹤妘双手撑着下巴。
裴伷先猛地站起身,转身往书房走,俨然一副不想搭理你的样子。
“我可能要走了。”她突然说道,双眼莹莹地看着他。
裴伷先脚步一顿,没回头。
孟鹤妘低头把那只拍扁的青蛙拿起来,拆开来,又折起来:“住的地方我已经找好了,晚上就走了。”
不管是洞天阁也好,瓦特狼卫也好,经了库乐被袭击的事后,她不想再连累裴伷先。
裴伷先淡淡地“嗯”了一声,推开书房虚掩的门。
此时天光正好,温暖的阳光从枝丫间渗透下来,打在脸上暖融融的。她抬手挡住眼睛,好不想离开啊!
————
查尔干草原是瓦特王庭所在地,这里是瓦特最繁荣的城池,也暗藏了无数的杀机。
一匹快马从王城西边的角楼下冲出,一路往西朝益州的方向疾驰而去。
这已经是三天内的第八次探马送信,然而它也不过急冲了不到十里便被斩于马下。
战马“咕咚”一声栽倒在地,马背上的人被硬生生甩了出去。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子浓郁的血腥味,一阵杂乱的马蹄声过后,十几名雅各部落的士兵冲过来,将尸体拖走。
“三天来八次了。”黑暗中为首的士兵从沾血的甲胄里掏出一封密函,不屑地撕了个粉碎。
“王庭这些废物,把希望寄托在大盛皇帝身上,真是可笑至极,我瓦特勇士总有一日必将血渐中原。”
“血渐中原!”
“血渐中原!”
……
直到这一小队雅阁部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