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见了崔鹤尸体之后便受了刺激,神志不清的情况下从锦绣阁跑了出去,之后在水榭回廊里遇见了领着他们进府的采薇。

    再后面的内容,便是府中一些下人的证词,其中最有意思的便是关于府中近日闹鬼的传闻。

    半个月前,锦绣阁的绣室里经常会有夜半哭声,或是织机自己织动的声音。崔鹤大受其扰,经常夜不能眠,甚至在几日前出现了梦魇的症状。

    孟鹤妘见他看了半天,忍不住好奇地问道:“这上面到底写了什么?”

    裴伷先抿唇不语,三两下把黄表纸叠好收进袖兜。

    孟鹤妘一脸懵逼地看了眼他,又看看王老头,扭头小小声问二狗:“喂,那信上到底写了什么?”

    二狗摸了摸鼻尖,抬头看裴伷先,见他没有反应,便把信上的内容跟孟鹤妘复述了一遍。

    孟鹤妘听完,激灵灵打了个冷颤,一下子往后跳了两步,远远看着石台上的尸体:“所以她是被鬼杀死的?”

    裴伷先没理她,对王老头说:“尸体身前没有打斗痕迹?”

    王老头连忙摇了摇头:“没有任何挣扎和打斗的痕迹。”

    裴伷先点了点头,又仔仔细细查看了一下崔鹤的手脚,然后才把盖尸体的白布拉上。

    离开义庄前,老王头让二狗子去后面的屋子里拿出一个蓝靛包裹,里面是程少卿留下的两套衙役服。

    孟鹤妘捧着衙役服,欲言又止地看着换好衣服的裴伷先,总觉得这两个人之间有点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

    裴伷先见她还抱着衣服傻愣愣地看着他,不由得皱了皱眉,“不换么?”

    孟鹤妘连忙把衙役服往怀里一抱:“换。”

    从义庄出来的时候,空中飘起了蒙蒙细雨,孟鹤妘半眯着眼睛坐在车厢里,一边打着哈气一边问裴伷先去哪儿。

    马蹄声在静谧的林子里显得格外的清晰,裴伷先背靠着车厢,手里轻轻扬着马鞭。

    “江府。”

    “去抓鬼?”孟鹤妘一下子来了兴致,撩开车帘,“说实话吧,你跟那个程少卿到底什么关系?我看他可不像你的仇人,他分明是来给你帮忙的。”

    裴伷先突然扭头,孟鹤妘来不及闪躲,两个人四目相对,空气中一下子充斥着一股子说不清道不明的温热气息。

    是他的?

    还是她的?

    裴伷先淡淡“嗯”了一声,伸手将她的头推进车里。

    孟鹤妘有些怔愣,下意识伸手摸了摸额头,那里温温热热的,好像还残留着他掌心的温度。

    ————

    木石维持着仰望天窗的姿势已经整整半个时辰了,连牢房里的老鼠都以为他坐化了,时不时从角落里的稻草垛后窜出来,跑到他面前嚣张地“吱吱”两声,然后发现他似乎还能动,又快速地跑回草垛后面。

    “你这都看多久了?都快成望夫石了。”程少卿受不了地翻了个白眼。

    木石猛地回头,恶狠狠地瞪着他:“程少卿我告诉你,要是公子有个什么三长两短,我一定不会放过你。”

    程少卿抬手掏了掏耳朵:“你就别先吃萝卜淡操心了,就你家公子那性子,吃什么都不会吃亏的,我倒是担心那个小丫头。”他从太师椅上站起来,走到木石身边,“哎,那丫头真是裴伷先的表妹?看着不像啊!”

    他不提还好,一提,木石整个人都不好了。

    那个女贼一看就不是个好人,公子一个人跟她出去,要是被她害了可怎么办?越是这么想着,他心里越是抓心挠肝的难受,恨不能插上翅膀从这里飞出去。

    程少卿忽而一笑,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行了,别在这儿担心这担心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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