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尘。

    “行宫守备森严,外人想要进入,哪怕是从水下潜入,要想完全避开所有轮值的御林军去花园埋人头的可能都微乎及微。”

    “所以你的意思是说,凶手有同伙?”邵一白诧异道,“凶手的同伙在外面杀人,然后顺着湖水把尸体抛入深潭?”

    裴伷先点了点头,关好角柜:“而且杀梁步仁和刘伟达的是同一人。”

    “梁步仁不知病死的么?”程少卿丈二和尚摸不到头脑。

    “确切地说,是被人故意恐吓之后病发而亡,亦是谋杀的一种。”裴伷先淡淡地说,从木屋里出来,绕着小木屋走了两圈,然后在后面唯一的一扇窗户前停了下来。

    窗户不大,窗棂从被从外面钉死,显然是凶手偶有离开时刻意钉上的。

    窗棂下面是一片草地,裴伷先蹲下身子用后怕在被踩倒的草地上轻轻刮了几下,不多时,手帕上便染了许多青苔。

    “凶手在杀人之前,应该先去深潭里试过多次。”裴伷先把帕子递给邵一白,“尸体能从这里顺利飘进行宫,应是经过周密计算的。”

    孟鹤妘不解:“何须周密计算?直接抛尸有何不可?”

    裴伷先摇了摇头:“每个人的身高体重不同,要先把尸体利用河水送到特定地点,其间不仅需要多次计算,否则很有可能在尸体没有进入行宫之前就浮出水面,半途被其他人看见,或是搁浅在某个河段。”

    邵一白面无表情地收好手帕,“这也真是凶手一定要让刘伟达吞镔铁而亡的原因。”

    “那何不绑石头?为何一定要逼他吞镔铁?”程少卿想了下刘伟达肚子里的那几坨镔铁,不由得一阵胃疼。

    他的话瞬时引来三人鄙视的目光,好像所有人都知道,只有他不知道一样。

    “咳!你们这么看着我干什么?”

    孟鹤妘嗤笑一声,拍了拍他的肩膀:“搬石头那是沉河的,况且绑石头的绳子容易被谁冲开,可操作性太低,毕竟凶手是想把尸体送进行宫,以启……”她微微顿了下,扭头看裴伷先。

    “如果我是邵大人,我会先勒令全城搜捕给刘伟达送信的那个孩子,不然的话,恐怕不出三日,凶手还会继续作案。”裴伷先笼着袖子,顺着来时的路下山。

    邵一白面色微沉,连忙追了上去:“你是何意?”

    “还记得那枚玉佩么?”裴伷先回头看他,“当初那枚玉佩便是我在益州赠与一个孩童的,此时它出现在此处,你不觉得奇怪?”

    “你是说,你在益州的那个小孩就是给刘伟达送信的孩子?”邵一白皱眉。

    “不止。”

    裴伷先眉头微挑,突然停下步子等不远处的孟鹤妘。

    邵一白看他:“你还发现了什么?”

    “你可注意到刚才木屋的橱柜和椅子?”

    邵一白一怔:“不过是正常的家具罢了。”

    裴伷先用一种看傻子的眼神看他:“橱柜一共三层,但碗筷都放在第二层,整个橱柜高不到三尺五寸,如果是正常身高的人,哪怕是个身高正常的女子,都会下意识把东西放在第三层,只有身高极矮的人才会把东西放在第二层,因为高度方便他取用。”

    邵一白确实没想到这一方面,主要还是没想过一个孩子会是杀人凶手。

    “就算如此,你为何不猜测是个个子娇小一些的女人?”邵一白犹豫道。

    裴伷先拿出那只从柜子里找到的枯萎的草蚂蚱:“这是在里间衣柜里找到的,多半只有孩子喜欢这种东西。”

    邵一白瞬时如同醍醐灌顶:“是我狭隘了。”

    裴伷先微微敛眉,目光若有似无地看向身后不远处的孟鹤妘:“一叶障目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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