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点头,天后不可置信地去看裴伷先:“裴卿,你说。”

    这时,月亮门外突然传来一道尖锐的声音:“圣上驾到!”

    天后一怔,连忙扭身朝月亮门看去。须臾,高宗面无表情地走进园子,身后跟着张平和琅琊王武陟。

    天后没想到高宗会来,目光在张平和武陟身上转了转,最后落到高宗的脸上。

    “圣上,您怎么来了?”

    高宗面色不虞,径直朝着裴伷先走了过去。

    “早朝张平已经给朕看了你呈上来的东西,这封信真的是当年库木龙在常州城内收到的信?”高宗从袖兜里掏出一封信笺递给天后,示意她看看。

    孟鹤妘一见到信封就知道,这是她给裴伷先的那封信,便道:“这封信是库乐交给我的,老单于死前曾把这封信交给新单于葛丹,为表对大盛的求和之心,葛丹曾将这封信交给库乐带来大盛,只可惜库乐与胡禅都有谋反之心,这封信便没有及时送到圣上手中。”

    听完她的话,高宗脸上的表情瞬时凝重起来。

    孟鹤妘继续道:“这封信的署名上确实写的是家父段羚的名字和印信,但后来我曾对比父亲的字迹,实在与之并不相同。”

    她的话音一落,高宗脸上的表情一怔:“你,你是段羚的孩子?朕记得当年段家人无人生还。”

    孟鹤妘抿了抿唇:“是姨母带我逃出,后来姨母怕我们遭遇不测,便偷偷去瓦特见我母亲云霞郡主,彼时正赶上母亲生子,彼时母亲在瓦特处境艰难,怕连累孩子,所以买通了稳婆,将我和那个孩子互换。”

    高宗脸上的表情晦暗不明,当年云霞郡主和亲一事其实是他心中之痛,若是张宝军当年没有死,云霞或许不会活得这么苦。

    孟鹤妘看着他,突然觉得讪讪的,就好像看了一场鳄鱼的眼泪,没有触动,反而觉得无比的讽刺。

    此前裴伷先曾给她看过母亲云霞郡主给裴琰的信,心中明明能感受到她和张宝军是一对爱人,结果张宝军尸骨未寒之时,她便被嫁到了瓦特,丈夫还是一个比她大了十几二十岁的老男人。

    “你母亲她……”高宗话音未落,孟鹤妘便直接打断他,“母亲一生都在盼着能回到大盛。”至少,回来看看那个失踪了很多年的男人。

    高宗脸上微微发白,轻咳一声,已经不想在这个问题上纠缠了,这只是让他自己更难堪而已。

    “好,且不说这些。”高宗刻意把话题又扭开,“你们方才说的镔铁是怎么回事儿?”

    这时,张平已经让人抬着一只木箱进来,一同进来的还有常藤。

    偌大的桑园被虎贲军围得水泄不通,张平淡定的指挥着一切,而琅琊王从进来开始就没说话,径直走到琅琊王妃尸体旁边,捂着拢着的手微微发抖,整个人仿佛入定一般。

    裴伷先瞄了眼他微微弯曲的脊背,抬眸对高宗说道:“当年张宝军将军奉命收复燕云十二州,在攻打常州之前,工部下发了一批最新炼制的镔铁武器。镔铁较比普通铁锈更有柔韧性,硬度也更强,代表了但是大盛最高的冶炼技术。但时是第一次投放到军队,然而其中一部分镔铁横刀被人调换成了普通刀剑,最后分发到了我爹段羚带领的部队。”

    裴伷先指了指地上的箱子,示意旁边的虎贲军打开。

    箱子打开的瞬间,里面锈迹斑斑的刀剑暴露在众人眼前,裴伷先指着其中一把横刀道:“这些是段羚在长风渡战败,被怀疑通敌卖国之后留给常藤的。常藤带着这些刀剑隐姓埋名在常州生活了二十年。这些刀剑都是天启37年工部制造,但本应是镔铁的刀剑,到了战场上却变成了普通铁剑。”裴伷先说的慷锵有力,目光直直落在琅琊王武陟的身上。

    武陟已经双眼通红,仿佛根本没有听到他说过什么一样,目光直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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