伷先狐疑地看了她一眼,低头打开包裹,里面竟是一件白色的血衣。

    小丫鬟脸色瞬时一白,吓得“咕咚”一声跌坐在地。

    “官爷饶命,官爷饶命。”

    管家也是一怔:“是你?”

    “看来这鬼的手段并不高明。”裴伷先走到小丫鬟身前,低头看她,“你是锦绣阁的丫鬟?”

    小丫鬟咬着牙关不说话,一旁的管家抬腿就要踹。

    孟鹤妘抬脚踹开管家的腿:“说话就说话,动手做什么?”

    管家脸色灰白,气得指着丫鬟的鼻子大骂:“说,你到底为什么要装鬼吓崔夫人?人是不是你杀的?”

    孟鹤妘忍不住翻了个白眼:“你能不能不要看到个人就是凶手,问清楚。”

    “你……”

    “我什么我?”孟鹤妘一梗脖子,停着腰板拍了拍挂在腰间的腰牌,“是你办案还是我办案?”

    管家脸一黑,宛如吃了一坨狗屎。

    “当然是您。”

    孟鹤妘得意一笑,扭身把地上的丫鬟拽起来:“我且问你,你这血衣是哪里来的,是你在锦绣阁装神弄鬼?”

    小丫鬟脸一白,先是摇头,而后又意识到什么似的,面色沉重地点了点头。

    孟鹤妘皱了皱眉:“所以是你杀了崔夫人?”

    小丫鬟连忙摇头:“我没有。”

    孟鹤妘故作阴沉地摸了摸下巴:“你既然不说实话,官爷我也没办法,你要知道,大盛律法严明,像你这种隐瞒事实不说,还恶意杀人的,是要上狗头铡的。狗头铡知道么?上斩皇亲国戚的叫龙头铡,达官贵人叫虎头铡,平民百姓的叫狗头铡。你没见识过吧,这虎头铡的刀刃是钝的,一刀下去不能直接将人斩死,刀刃就卡在犯人的腰间,倒时血肉模糊一片,肠子流得到处都是。”

    漆黑的夜里,锦绣阁里又刚死了人,忽而一阵冷风吹过,吹得惨白的风灯随风摇曳,趁得那张牙舞爪的影子越发的渗人。

    小丫鬟从小就被送进江府为奴,哪里听过这等事儿,瞬时吓得脸色苍白如纸,抱着孟鹤妘的大腿一个劲儿的哭。

    裴伷先双手拢在袖子里,慢条斯理地看了孟鹤妘一眼:“大盛律法?”

    孟鹤妘一僵,这狗男人不会要拆台吧!

    裴伷先低头看了眼小丫鬟,面无表情地配合孟鹤妘演出:“若凶手谋害朝廷命官的家眷,祸连九族。”

    如果说孟鹤妘的话还不能让小丫鬟卸下防备,那裴伷先的补刀绝对堪称完美。

    孟鹤妘偷偷给他竖了个大拇指,再看地上的小丫鬟,她已经面如死灰,整个人如同秋天地里的小白菜,一边瑟瑟发抖,一边颤巍巍地说:“大,大人,我说,我说,我,是王夫人让我装鬼吓唬崔夫人的。”

    孟鹤妘眼睛一亮:“她人呢?”

    一旁的管家脸色阴晴难定,恶狠狠地瞪了小丫鬟一眼,讪讪道:“王夫人前日去了东山白莲寺礼佛,至今还未归来。”

    ————

    黄忠揉了揉自己发酸的双腿,抬头看了眼御书房紧闭的大门,不知道里头到底是个什么情形。

    五城兵马司的邵大人已经进去半个时辰了,除了一开始里面还有隐隐约约的说话声,后面便没有任何声息了。

    他勉强站直了身体,心里跟揣了只毛猴子似的,七上八下的。

    御书房里,邵一白面沉如水的站在殿下,目光时不时朝太宗皇帝看去,实在不知皇上是如何想的。

    两个时辰前,宫里府库的宝贝被盗了,皇上急召五城兵马司彻查。

    皇城内院进了窃贼,这无异于是在皇帝心口插了一把剑,今日去的是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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