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觉得她有点吊儿郎当?

    许安坐着轮椅在医院绿地的树荫下翻着一本书,透过树冠留下的斑驳阳光点缀着她的印花连衣裙。

    “竟然,有点迷人。”

    隔着住院处三楼的窗户,张顺贤埋怨自己瞎想,不自觉拍了拍脑袋,突然间想到什么,看着自己悬在半空中的手,随后笑出了声。

    “张医生?”

    身后的中年女人在他背后试探的问了一句。

    “哦,对。”

    张顺贤转过身,微笑着说:“明天你儿子就可以办出院手续了。”

    许安看着旁边空空如也的病床,冷冷的说了一句:“我要出院。”

    “你伤还没痊愈呢。”

    许安不语,起身便开始收拾东西。

    “你放下!”

    听得出来张顺贤恼火,可她还是不以为然,不耐烦的看了他一眼。

    “许安……”

    “你给我闭嘴!”许安将床头的书摔在他身上,指着他的鼻尖吼:“你是我什么人?我许安的名字是可以随便叫的吗?”

    语毕,她把包挎在肩上,面无表情的支着拐杖从张顺贤面前经过。

    看也不看。

    张顺贤蹲下身子把扔在地上的书捡起,是席慕容的诗集。

    “她到底,是怎样的一个人?”

    就这样俯首道别吧,

    世间哪有什么真能回头的?

    河流呢,

    就如那秋日的草原,相约着一起枯黄萎去。

    许安再没去医院,偶尔她会感到愧疚,最后还是冠以张顺贤的错这样自己才会解脱。

    机场只有自己拖着拉杆箱,她第一次感到孤独,这种感觉竟然可以凉入心脾。

    她也惊异,这个形容词伴随了她十年,可今天才真正体会到它的存在,心酸的潸然泪下。

    她笑,头也不回的进了检票口。

    后来许安就来到了s市,到现在许安都没有来得及告诉张顺贤自己当时的喜欢,和后来的极端讨厌到底是因为什么。

    但是考虑到现在有些冷淡的关系,许安就算是忍耐住了心中的难过。

    “我那个时候其实是因为太喜欢张顺贤了,所以看不得他那副轻薄的中央空调的样子,他好像心疼天底下的所有人,可我知道这个世界上根本就没有那样的天使。”

    许安苦涩的笑笑,低下头,不再说话。

    “放心吧,我可不觉得张助理是那种会随便轻生的人。”

    曲雨欣耸了耸肩,漫不经心的语气实际上是在安慰眼前的这个可怜的女人,女人最可怕的错误就是专情在了不值得的人身上。

    曲雨欣从张顺贤的眼睛里就能看出来,张顺贤谁都不爱,或者说他的爱已经弄丢了,现在的张顺贤只有他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