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安无事的多好,干嘛非要和人家安定候杠上呢?

    以天子对安定候的宠幸,就算真的抓到人玩忽职守,不去官署点卯的证据又怎么样,肯定也就是训斥训斥了事。

    吃力不讨好,何必呢!

    目送手下离去后,义纵的眼神更加阴鸷:“唐奇,你最好手脚放干净点,别落到本官的手里!”

    当夜,丞相府。

    均输令赵佑坐在公孙弘的下首,满脸谄媚:“丞相料事如神,今天下午,长安县衙果然派人来,询问唐奇的点卯情况!”

    “嗯,你们怎么说?”

    “唐奇邀买人心很有一手,当然没人肯作证。”赵佑讨好道,“下官按您的吩咐,表现得特别义愤填膺,把来的那个捕头狠狠骂了一顿,让他去警告义纵别管过界!”

    公孙弘满意一笑:“做得很好,以义纵的傲气,现在肯定把唐奇恨到死了,就等着看那条疯狗表演吧。”

    “丞相运筹帷幄,下官拍马都赶不上啊。”赵佑期待的搓手,“竟敢得罪丞相您,那小子的大农令也是做到头儿了,您看……”

    面对这根本不加掩饰的态度,公孙弘眼中闪过一丝厌恶。

    但很快就掩饰下去,宽和的笑道:“放心吧,等唐奇下台之后,本官保证在陛下面前推荐你。记住了,这些天你要多修路,多做政绩,给陛下多留点好印象知道吗?”

    “还有,切勿掺和义纵的狗咬狗,要表现得比谁都尊敬唐奇。”

    “是是是,谨遵丞相吩咐!”赵佑喜笑颜开,“您就放心吧,那姓唐的没心眼,水泥这种好东西的制法也不瞒着,现在修路根本就不难!”

    “嗯,你去吧!”

    赵佑走后,公孙弘的长子公孙庆夺步而出,满脸的厌恶:“父亲,这是个小人!”

    “小人也有小人的用法。”公孙弘抚摸胡须道,“只有小人,才会贪得无厌,愿意做本官的狗。”

    “可是父亲,您怎么笃定那义纵,会死咬住唐奇不放?”

    公孙弘笑道:“因为义纵是酷吏,而酷吏是天子的猎犬。长安已经平静太久了,这要是没了猎物,主人还要猎犬做什么呢?”

    “天子最近对义纵越来越生疏,以义纵的敏感,肯定会拼了命也要找出个猎物撕咬,以此来重获陛下的重视!何况此人性格刚正,最是重规矩,唐奇的天马行空在他看来,就等于尸位素餐。”

    “咬死一个尸位素餐又立下过大功劳的人,不正是为陛下分忧?”

    公孙庆叹服:“父亲老谋深算,儿子懂了。”

    “人处理干净了吧?”

    “父亲放心,那老板前脚刚卖出店铺,后脚就被儿子的人找到,保准全家一个活口都没剩下。想那唐奇,跳进黄河都洗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