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一个声音冷冷地响起,吴天石循声望去,只见那顾明琴眉头微蹙,望着自己,眸子里充满了坚定。见她如此,吴天石不由地眉头紧锁:“顾明琴,你还想说什么?”

    顾明琴俯下身去,对着她深深地行了个礼:“启禀大人,小人才疏学浅,按理说,此案轮不到小女指手画脚。只不过何先生刚才的话前后矛盾,小女听来听去,实在是猜不透。”

    “前后矛盾?”此话一出,吴天石微微拧眉,再度表示不解,去看那陈锦显,和自己表情差不多,难道他也不明白?再次去看顾明琴,只见她微微颔首,对自己说道—

    “一直以来,何先生一直在刻意强调,家人并不知情,家人是无辜的;可现在他却说,知道有一天会东窗事发,早就告知一切,并且写好了休书,让妻儿远走高飞。这两件事是相互矛盾的,小女自然就想问问清楚,孰真孰假,何家人到底知不知情?”说到这,顾明琴回头去看跪在地上的何东。

    何东微微张口,似要说些什么,顾明琴却在此时摆摆手,没让他把话说出来。只道:“就算何先生为了让家人不受牵连,提前告知此事,让妻儿在必要的时候,离开沪城,那就说明,何家人提前知道此事。既然是提前知道,那这知情不报、包庇凶手,该当何罪?明琴请求吴大人将他们抓捕归案,秉公执法。”

    说完,冲着吴天石,“咚咚咚”磕了三个响头。

    面对她的步步紧逼,吴天石自然不知如何是好,就在他矛盾万分之时,何东那凄厉的惨叫在他耳边乍然而起—

    “大人,草民知罪啊,草民害死了顾大夫,罪孽深重,罪不可赦,哪怕是千刀万剐,草民都无怨无悔。只是这件事,草民可以对天发誓,和草民的妻儿一点关系也没有……”

    “既然没有关系,为什么要逃?昨日在高堂之上,哪怕是证据确凿,何先生都不愿意承认。为什么才过了仅仅一天的功夫,何先生就交代的如此清楚?是真的幡然悔悟,还是有人和你说过些什么?”顾明琴不依不饶,问题一个接着一个,咄咄逼人,“何先生,我知道你想保护你的家人,可你的家人知情不报,包庇你这个凶手,也是犯了大罪。何先生,既然你清楚天网恢恢疏而不漏,就应该知道,你的妻儿逃不了的,早晚有一天会被捉拿归案,到时候秉公处理,按照律法,最起码是个发配边疆,难道你真的愿意眼睁睁地看着你的家人被发配到那种鸟不生蛋的地方去吗?”

    “就算他们现在提前逃走了,那也是一辈子背负逃犯的罪名,必然是整日担惊受怕,惶惶不可终日。何先生,据我所知,你的家人还有一位八十多岁的老母亲了。这么大年纪了,难道你还要她一天到晚东奔西跑、提心吊胆的过日子吗?”顾明琴故意反问道。

    明显的,顾明琴感觉他身体一顿,眉头紧锁,仿佛是若有所思,顾明琴觉得有希望。于是就乘热打铁地说道:“何先生,实话和你说吧,到现在为止,小女对你所言害死家父的原因,根本就不相信。”此话一出,对方猛地抬起头,瞪大了双眼,吃惊地看着自己。

    顾明琴点点头,仿佛在说,我说的是真的。然后深吸一口气,又接着说道:“那个人是我父亲,是我顾明琴最钦佩的人,我和他朝夕相处,非常了解,我知道他是个什么样的人。家父洁身自好、严于律己,绝不可能去参与赌博之事。何先生,就冲你刚才说的话,小女完全可以告发你污蔑家父。”说着,猛地伸出手,指向何东,目含愠怒。

    好像是吃了一惊,何东猛地抬头,看向面前的女孩,不知是紧张还是愤怒,他哆嗦着嘴,半天说不出话来。

    将手收回,顾明琴轻叹一口气,接着道:“何先生,我看出你的迫不得已,看出你的被逼无奈。为了家父,为了你的家人,我顾明琴愿意再给你一个机会,恳求你据实相告。何先生,我相信害死父亲的真凶并非是你,但抛尸崖底的罪名,你是逃不了的,若是水落石-->>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