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听得重重一咳,下意识的,他打了个寒战,循声望去,二叔顾鑫阴沉着脸,坐在椅子上,冷冷地看着自己。顾家韦不觉恍然,哎呀,自己差点忘了,顾明琴身边还有一个顾鑫。

    见顾家韦缩了脖子,好像是怕了自己,顾鑫也不再看他。收回目光,轻咳一声才说:“老二,既然明琴丫头相信你,我这个老头子也就不说什么了。你是个聪明人,应该知道药田对医馆的意义何在。我告诉你,这一年时间,是你唯一的机会。如果你做得好,自然还是顾家子弟;如果做不好,休怪我顾鑫把你赶出家门。”

    一听此话,顾家韦吓了一跳,猛地抬头:“叔,不会吧?”

    “你看会不会,你可以试一试。”顾鑫冷笑,“还有一点,刚才明琴也说过了,那陈锦显害死了家梁,与我顾家不共戴天。从今以后,再让我发现顾家人和他们有什么接触,尤其是你,顾家韦。休怪我翻脸不认人,到那时候,你就不要姓顾,直接该姓陈吧。散会。”

    说完,拄着拐棍,颤颤巍巍的从椅子上站起,也不理他人,只是慢慢的往前走。走了几步,忽然想起什么,回头嘱咐顾明琴:“你再说几句话,就让他们散了吧。”

    “是。”顾明琴盈盈一拜,目送着老人离开。看见叔公走路不稳的样子,心生感动,为了自己的威信,叔公可谓是用心良苦啊。

    “叔,你……”顾家韦不甘心,猛地站起身,就要冲过去质问,凭什么把自己赶出家门,凭什么让自己改姓,顾家韦心中不服,一时冲动就要冲过去,谁成想还没动步,就被人拦住了—

    “二叔,叔公年纪大了,坐了这半天,说了这么多,也累了,先回去休息了,希望你不要打扰他。”

    顾明琴说话时,语气诚恳,倒是让顾家韦一肚子怒气无从开口。但即使是这样,他也不愿意低头认错。指着前方顾鑫消失的方向,质问顾明琴:“老头子这是什么意思,想把我赶出家门?凭什么,我和什么人交往,管他什么事,他算老几,是我亲爹么,管得这么宽?”说完,双手叉腰,一脸愤然。

    “若是爷爷在世,看到顾家如此,也会这么说。”顾明琴淡淡地说了一句。

    顾家韦愣住了,回头看着女孩,眉毛不由地蹙起,像是疑惑,像是不满。

    顾明琴屈了屈身,俯身一拜:“二叔,爹爹的死,你可以心存疑惑;可当初陈锦显利用你,引得药库起火,顾家损失惨重,这是你的亲身经历,你该不会这么快就忘记吧。试问一句,这样的人,对于二叔你来说,真的是可以信任的朋友吗?”

    听到此话,顾家韦又是蹙起了眉头。

    这时,顾家栋也在一旁附和:“二哥,当初事发之时,我虽然不在。回来之后听说了这件事,也觉得陈家卑鄙。若仅仅是想吞并顾氏,那也就罢了;可如果为了吞并顾氏、害人性命、毁人产业,那就罪无可恕了。如果他陈锦显真的是狼子野心,与你交好,无非是想利用你,彻底打垮顾氏。二哥,你可千万不要因为所谓的兄弟义气,将我顾氏好不容易打下来的产业毁于一旦啊。”

    顾家韦听罢,不由地抬头,看着自己的亲弟,又看向顾明琴,眉头紧锁,若有所思……

    书房里,顾鑫正在辅导顾岳冲读医书,听见开门声,抬头望去,见顾明琴一人走了进来,本能地站起身:“他们走了?”

    顾明琴点点头:“事情已经定了,无话可说,孙女就让他们先回去了……”

    “老二呢?”

    “二叔看起来很是不甘心,毕竟……”提起顾家韦,不仅是顾鑫,就连顾明琴也觉得头疼。只是面对着顾鑫,她不得不故作轻松,“可能是我答应过他,二叔还算是平静,没有再闹。三叔临走的时候也答应过我,这几天会看着二叔,也会想办法劝劝他,让他没有机会惹是生非。”

    顾鑫听了这话,欣慰地点点头,叹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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