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额……”江晚一愣,后知后觉地想起,她是在那征婚告示上写了什么无通房丫头,无侍妾,身心干净之类的。

    敢情,是她坑了江栩一把。

    “这……”她干笑了两声,“这下哥哥也算美名远扬了,哀家,突然觉得有点对不住他。”

    “那姑苏学士是来干什么的?也想要个征婚告示么?”

    “臣不想成家。”姑苏城说,“臣只是好奇,娘娘为什么突然发了大公子的征婚告示出来,以江家的势力,大公子也不太缺妻子人选吧?”

    “哥哥性子跟我极像,定是不想被束缚,所以哀家想给他自由,让他选一生一世一双人那种的良人。”江晚正儿八经地解释,“他已经二十一岁,已经是大龄男子,哀家……”

    她叹了两口气,“江家家风严格,哀家听说哥哥大白天偷偷跑去南浦街,心疼他一大把年纪了还没个红袖添香,温香软玉来暖床,所以想赶紧帮他寻一段好姻缘。”

    “只是因为这个?”姑苏城一脸惊讶。

    “当然,哥哥最疼哀家,哀家觉得有义务来帮哥哥物色物色,乱点的鸳鸯谱哥哥肯定不喜欢,征婚告示不是最直接的方法么?”江晚托着下巴,“不过,哀家好像,搞砸了。”

    姑苏城心里翻腾了好一阵。

    早知道江晚跟江栩一样,是个不能用常理来解释的神经病。

    可没想到,这兄妹俩,一个比一个不靠谱。

    “臣今天来,是想来提醒娘娘一句。”他敛了敛神情,“有人想趁虚而入。”

    “嗯?”

    “一个叫清都教的组织。”

    “清都教。”江晚的脸色突然变了,她看向罗燕,“又是清都教?”

    “娘娘知道?”姑苏城倒是有些惊讶。

    “知道。”江晚随手抓了一把棋子,捏紧。

    她当然知道!

    前世,这清都教可是她的心腹大患,最开始只是一个很小的组织,不起眼,她也没太在意。

    后来,天将灾害,颗粒无收,又遭遇瘟疫屠城,这清都教趁机招募了不少走投无路的人揭竿而起,学秦末陈胜吴广,打着什么“王侯将相宁有种乎”之类的名号,一路势如破竹,短时间内集了上百万兵马,攻入京州城。

    前几天,奕慧领着一批人攻进疏御宫的时候,她一眼就认出了清都教的标志。

    那个曾经插到宫门外,迫使她投降的流云月章,她一辈子都忘不了。

    “姑苏学士,你的意思是?”她咬着牙,“那清都教,打算趁机对哥哥出手?”

    姑苏城点点头,还好,她不是太笨。

    “哥哥在哪里?”她攥紧手。

    姑苏城瞧着她的紧张神情,语气也稍稍缓和了点,“别紧张,千澄在我府里,我让友人代替了他,现在应该已经潜入到了清都教里面。”

    “友人?”江晚一愣。

    她想起来,前世清都教攻城的时候,为首的一个男人非常棘手,他对她恨之入骨,说是要替挚友姑苏城报仇雪恨。

    “你那友人叫什么名字?”

    “岑白。”

    “是了!”江晚额头上冒出些许冷汗,就是这个名字,那个骁勇善战,杀了她这边好些大将的男人,就是这个名字。

    “娘娘?”姑苏城盯着她的表情看了半晌,“可是有什么不妥?”

    “没,没什么。”江晚摇了摇头,后背出了一身冷汗。

    “我,哀家,哀家知道了。”她几乎将手中的棋子捏碎,“姑苏城,你先替哀家照顾好哥哥。”

    “哀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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