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缝伤口,他脸色有些苍白扭曲,但是咬紧牙关,有喊痛。

    孟鸣近前一看,只见他脸色直冒虚汗,汗珠像豆粒般不停地往下滴,应该像是疼得厉害。

    他连忙问那个学生道:“你没给他打麻药吗?我看他好像疼痛得要昏过去一样。”

    那个学生说道:“带来的麻药不够用的了,所以没有给上麻药。”

    孟鸣一听顿时对着受伤的士子刮目相看,这种痛不是一般人受到了的,他连忙取出随身携带麻药,要他服下,但是他却不肯。

    孟鸣就奇怪地问他:“郎君,这是何意啊,我这药是麻沸散,你喝下去就觉不到疼痛了,至多就是小睡一会。”

    就听这士子说道:“这点痛我还承受的住,这伤口也快缝制好了,你还是把这麻沸散给那些比我更需要的人吧。”

    孟鸣听罢,顿时觉得这个士子是个君子,简直是“舍己为人”的典范。

    他向着这个士子问道:“郎君真是高义呀,敢问郎君尊姓大名?”

    这位士子说道:“这位兄台谬赞了,在下姓韩名琦,相州安阳(今河南安阳)人氏。”

    孟鸣一听,顿时吃惊异常,面前的这位和自己年龄相仿的士子就是历史上大名鼎鼎北宋名臣、贤相,今日一见果然是不同凡响,气度不凡。

    韩琦的伤口已经缝好了,他就费力地站起身来,向孟鸣含笑致意。

    孟鸣把麻沸散交给眼前的这位学生,让他继续救治别的伤员。

    韩琦就向孟鸣问道:“在下冒昧,请问兄台高姓大名?”

    孟鸣连忙答道:“在下孟鸣,字正声,北海潍州人氏。”

    孟鸣说完,就见韩琦一脸震惊,一副不敢相信自己眼睛的样子。

    他结结巴巴地问道:“兄台当真是那个提出“知行合一、躬行实践”的孟鸣?”

    孟鸣笑吟吟地答道:“一点不假,如假包换。”

    孟鸣又问他:“韩弟,今天来东京大学堂所为何事,莫不是来游行示威的吧?”

    韩琦连忙答道:“我此次来时为了见范师范希文的,和我前来的还有洛阳富弼,这不赶上了这场骚乱,我和他被冲散了,我也受了无妄之灾,也不知道他受伤了没,但愿他无事。”

    孟鸣一听,心里也高兴起来,北宋有名的组合“富韩”,今天有幸就有全见到了。

    此时韩琦有些忧虑地说道:

    “孟前辈,我觉得这场骚乱,看似突然,但是我却觉得是蓄谋已久,有人暗中主使策划。

    现场出现了一群黑衣人,不分敌我,见人就打,无疑是浑水摸鱼,用心就是激化示威者和大学堂学子的矛盾;

    造成流血事件,更会引起不明真相的人对大学堂产生不满与非议,在舆情和民意上,将对大学堂大为不利;

    还会依此给朝廷增加压力,做出对大学堂不利的处置方案来。”

    孟鸣一听顿觉他眼光敏锐,见识不凡,不愧是将来的宰相之才。

    孟鸣对韩琦说道:“韩安阳,你我年龄相仿,就以兄弟平辈相称吧。“

    然后他又说道:”安阳弟,我已经把那些黑衣人大都抓起来了,就跑了几个漏网之鱼,到时严加审问即可。”

    两人越谈越投机,一副相见恨晚的姿态。

    而这时范仲淹也看到了孟鸣,便急忙赶了过来,近了他也认出了孟鸣身旁的韩琦。

    他向韩琦微笑致意,并向他点了点头,但也没说什么。

    然后就见他对孟鸣喊道:“正声,过来一下,我有话对你。”

    孟鸣一听就连忙赶向前去和他相见,便要听他发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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