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明忽暗的略显稚嫩的脸,一时间说答不上来。

    大约是活的久一些了,她从一开始,不赞同夫人临终前的嘱托不叫小姐知道这一切,道现在她不赞同小姐替娘娘报仇,她内心也觉得很矛盾,她既希望小姐能够快乐的长大嫁人,又希望小姐帮娘娘手刃仇人。

    可是她们还什么都没做,仇人就这样死的死,活着的也生不如死,她的心里,怎么却觉得有些空落落的?想到李夫人,江嬷嬷的面色又凝重起来,“小姐这阵子忙,有件事我们还没来得及说——安婶娘到了碧石庵,我叫了一个小丫头跟着去了,安婶娘到了碧石庵一开始不吃不喝的,到后来竟然疯了,王家派人和老爷商量接人的事,也被老爷一口回绝,王家骂老爷冷酷无情,说是他弄疯了安婶娘。”

    “安婶娘疯了?”楚陈渝吃惊的看着江嬷嬷,“什么时候的事?”

    “就是前儿的事,今儿早上送信的人才到。说安婶娘开始只是浑浑噩噩的,还以为她是受不了打击,谁知道她前儿早上忽然精神起来,将带去的簪子首饰都戴在了头上,开门就要往外闯,还给了守门的下人两个耳光,说什么大喜的日子,她作为老爷的妻子为什么不让她出席,嬷嬷纳闷,一问之下,才确定了安婶娘说的是组长再娶的事,闹完了早上,她还去厨房后头翻了馊桶,打了她带去的丫头,说了很多颠三倒四的话,碧石庵没给请医生,只是咱们的人发现,碧石庵的后山坡下有好几只死了的老鼠和馊头搅在一起,拿到山下去验,却什么也没验出来。”

    “致疯的药又怎么能和致命的药一样被轻易查出来?安婶娘这一疯,只怕是好不了了。”

    楚陈渝叹了口气,“三姐身边的人到底是有几分手段,我还以为有二叔拦着,她这消息递不成呢!王家到底还是知道了。”

    “王家也是最近才知道的,不过,若不是安婶娘忽然疯了,王家也不敢闹这么大动静。”

    “毒害婶娘,这一条王家就承担不起。”

    江嬷嬷点点头表示赞同,“不过,王家的话也不可信,安婶娘到底是不是被人毒害,还有待查证,而且,要毒害安婶娘,她家里的人也没有这么做的动机。”

    “的确如此,这件事有可能是王家做的,也有可能是其他人,目的就是为了堵住安婶娘的嘴——不过,安婶娘做了什么需要让她闭嘴呢?”江嬷嬷沉默了,她想的则是更多一些,如果假如李夫人不是安婶娘害死的,那么幕后那个真正的凶手,的确有必要让安婶娘闭嘴了,而那个幕后凶手如果真的存在,那么她这么做的目的……楚陈渝将手中的发簪放回原处,露出一个笑脸,“时候不早了,嬷嬷也回去休息吧。”

    有些事,急不来。

    江嬷嬷点点头,帮着楚陈渝将库房的门锁了,念尔忙上前来,给楚陈渝塞了一个汤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