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下来,从里头掏出一个木牌来,“奴婢有个不情之请,小姐遇到府里的人的时候,请您身边这位姐姐帮忙把这个木牌递给她——安国公府每个人都有一个这样的信物,奴婢只是个小丫鬟,说名字或许无人知道,但是牌子却是人人认得的,只要有人看见这个木牌,便会有人来询奴婢了。”

    玉环的请求倒是在情理之中,今日宴会贵客诸多,想必一个丫鬟扭了脚一时半刻也无人理会,就算告诉了谁,说不定也转头忘了,若是将木牌给出去,倒免得被人忘记。

    不过,事情真有这么简单吗?念雨看了看楚余音,见她默许,便将木牌接过来。

    是一个黑黢黢的,用鸡翅木做的平安牌大小的木牌,正面卷草纹的封边里,用隶书刚劲的刻着一个季字,背面则是玉环的名字和身份。

    念雨没忍住,打了个喷嚏,给楚余音看过一眼之后,才小心的收进了怀里。

    楚余音皱了皱眉,只觉得木牌上,沾着一种难言的味道,说不上来有多香,但是却很独特,独特到念雨都已经将木牌收了起来,她却还想嗅得更多。

    楚余音自己也制香,可是却从来没有调出过这样独特的香气,心中对这个叫玉环的丫鬟更加好奇起来。

    正待要走,念尔却回来了。

    念尔扫了一眼地上跪坐着的玉环,神情冷峻,念雨便将她扭了脚的事情小声说了一遍,念尔点了点头,低声在楚余音耳边道:“前头青石小路两旁的假山从中有个凹洞,里头放了炭盆,萧涣和一个些功夫底子的小厮在那,常跟着他的弥生没在左近——什么味道?”楚余音一愣,这才意识到自己方才似乎在听念尔回话的时候分了心,不由心中一凛。

    念雨也是一愣,她深深的嗅了一下,这才意识到什么,手忙往怀里掏去,木木的将木牌递给念尔。

    念尔低头一闻,眼眶不由微缩起来,“这是谁给你的?”

    念雨似乎有些迟钝,慢慢的转头,朝着玉环的方向看去,却见方才还扭到脚根本站不起来的她不知何时跑到了假山边上,转眼就要不见踪影了!

    念尔永远无表情的面上终于出现了一丝恼怒,她忽的飞身而起,两三个错步便将玉环提了回来!

    玉环似是受到了惊吓,呆呆的看着念尔,等脚踏实地的感觉又回来了,她才记起来惊声尖叫。

    念尔的手在她出声的那一瞬,如同毒蛇一般瞬间栖上了她的喉咙,玉环吓得忙将惊呼吞入腹中,憋红了脸。

    楚余音揉了揉愈发昏沉的头,将木牌扔到玉环的脚边,冷冷的注视着她:“是谁派你来的?”

    念尔的手松开一些,玉环忙咳了几声,大口的喘着气委屈道:“小姐,奴婢听不懂您在说什么。”

    楚余音冷笑:“听不懂?那你方才跑什么?不是扭到了脚么?”

    “奴婢……坐了一会觉得好些了,正巧又想小解……”

    还敢狡辩!

    楚余音的余光扫了不自觉坐到地上的念雨,看着她红的如同晚霞一般艳丽的双颊,还有什么不明白的!这木牌上涂了让人动情的药粉,前头不远处的山洞里等着萧涣和一个会功夫的小厮,安国公府今日宾客这么多,唯独此处没有人来。

    如果不是念尔及时赶回来,或者念尔没有发现这块木牌的蹊跷,说不准要发生什么!

    楚余音愤怒的看着玉环,眼神似要将她烧出一个洞来!

    萧涣!她到底是小看了!萧家的人,果然没有一个好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