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不禁轻轻瞥了一眼前头的林樘。

    他依旧跪的笔直,面上波澜不兴的模样已然持续了许久,仿佛山崩地裂都不能改变他淡然容色分毫似的。

    面对着太后这般哭闹,他只是镇定地看着,目中却不是全无关心,到底藏着几丝温情。

    他本就不是无情之人,自然更容易被感情所左右。而太后,又是曾养育过他之人,经年恩情岂是能因为太后几下作妖便能散的,骨子里自然是关心的紧。

    如今这般,自己与太后,几乎算是处在对立面了罢。

    纾甯有些担忧,更是有些好奇。

    日后冲突总是免不了的,太后也定然会变本加厉,若太后一只念叨着,横梗在他二人之间,到时林樘又是否会如今日一般护着自己呢?

    自然是期望他是会的,可却依旧不免担忧。

    或许是还不够相信林樘,又或许是不够相信自己。

    太后显然是被林樘的话惊住了,一时间倒也忘了哭泣,只愣愣地看着林樘,许久,她才反应过来指着林樘,十分愤怒:“你向来是个最孝顺的,如今竟也为了这贱婢而忤逆哀家!”

    “孙儿不敢忤逆皇祖母,可孙儿也不敢为了皇祖母之怒而随意迁怒于太子妃。不然这便是愚孝了。”林樘却是依旧坚持,依旧是要护着自己的意思。

    “若是皇祖母实在因为婧柔之死而恼怒生气,定要寻一个人来责罚的话,那皇祖母不若来责罚孙儿便是了,未能照顾好自己的姬妾,是孙儿的责任。怪只怪,儿臣不能给予婧柔情分,让婧柔心生了怨怼。”

    林樘对着太后重重地行了一礼,语气倒是诚恳了许多,“皇祖母,儿臣对于婧柔,只有亲近,却并无喜欢或是爱意。走到今日,是儿臣负了婧柔。按照婧柔的性子,便是阿甯今日不当太子妃,换做任何一个女子来做太子妃,婧柔的心都注定不能平静的。可若是真的教婧柔成了太子妃……”

    话没没有说完,是因为众人肯定都懂。

    太后自然更懂。

    谁都能做太子妃,可周婧柔,着实不能。

    一个罪臣之女,能保住性命还是看在太后的面子上。可若是想要做太子妃,就实在有些说不过去了。

    还会被人怀疑有后宫干政之嫌。

    太后纵使再糊涂,也不会不明白这般的道理。

    听罢之后,便也是长久的沉默。

    许久,太后才摆出一副厌烦的姿态:“罢了罢了,你们总是有道理的,哀家这个老婆子,总是讨人嫌。”

    “皇祖母是天下之母,我们只有敬重的份儿。”林樘轻轻笑着道。

    这话说的平静,却是将讨好的意味给极其自然的表现了出来。

    太后便也不好再为难,只得扶额道:“行了,哀家想一个人歇一歇,你们且先出去罢。”

    林樘带着纾甯恭敬行了一礼,“那孙儿便先告退了。等晚些时候再来看望皇祖母。”

    说罢,两人便也出去了。

    待出了万寿宫,便见林樘面色一沉,冷冷地吩咐傅海:“派人去查查,究竟是何人这般大胆,在背后嚼弄是非。”

    傅海答应着去了,纾甯看在眼里,心中却是忍不住想着便出了神。

    “想什么呢?”

    “没什么。”纾甯回答着。

    “对不住。”林樘却是停下脚步,极其认真地对着纾甯道:“让你受委屈了。”

    “没关系的。”纾甯淡淡地笑着:“只要人在宫中,便不会没有委屈的。”

    林樘面上却依旧凝重,丝毫没有因为纾甯的宽慰而变得轻松。

    想了想,他还是道:“皇祖母,她并非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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