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的手开始收紧蜷缩,慢慢地握成了拳头。

    “人为……”皇帝再不愿意出言面对,却也只得面对,“这人为,是说……巫蛊么?”

    监正登时叩首:“此乃大罪,极伤阴挚啊!别说是东宫,若是时日长些,怕是连陛下都要遭受牵连啊!”

    众人闻言,皆是齐刷刷地跪倒。

    “行了,你先去罢。今日之事,切不可对外人说。回头陛下若有需要,自会唤你。”

    见皇帝许久不言,皇后才轻声吩咐着。

    “是。”那监正额上渗出一层冷汗,倒也缓缓退下了。

    “陛下,这事虽难免兴师动众了些,可为着国运昌隆与陛下康泰,也不得不查。”

    “嗯。”皇帝沉思许久,才轻声回答皇帝道。

    “朕……朕身子疲乏,皇后以为该如何?”皇帝语气越发迟缓,分明是不愿意面对此事了。

    皇后闻言,这才离了座位对着皇帝微微行了个礼,方才满屋皆跪,只皇后是正妻,自不用跪。

    “陛下,先让他们都起来罢。”皇后说罢,看着皇帝微微点着头,便是伸手示意众人起身。

    “此事,还是得先从布料查起。”皇后复坐回了皇帝身边:“去年领过这宝相花天机花缎的宫室,都查查罢。尚宫尚服皆有记载,陛下赏了谁,赏了多少,都是能查出来的。再派人去领了这缎子的人处去查一查,用了多少,裁了什么衣服,绣了什么花纹什么针脚,可有布料剩余,大概也是不难查出来的。”

    “嗯。”皇帝点点头,回应的竟也无比之快。

    “陛下……这时候,宫门都下钥了,咱们又在甘泉宫,这般折腾,怕是……”沈婕妤怯生生地上前行礼说道。

    “沈婕妤说的话倒也有几分道理。只是江山为重,陛下安危为要,多拖一日,安知这巫蛊会不会又在别处遁形呢?”贤妃冷冷地道。

    “这……”沈婕妤一时慌了起来,想了半天不知该回以何话,便是再次跪了起来,“陛下恕罪,臣妾没有这个意思。”

    “沈婕妤倒是挺为规矩着想。”潘颂笑意盈盈,“其实婕妤说的也有理。只是臣妾记着,方才咱们也都说了,这宝相花纹天机缎,统共就赏赐了皇后娘娘、皇贵妃娘娘,咱们再想想还有没有别的姐姐也有这缎子便是了。”

    “这话说的,还能有谁?”贤妃悠悠道:“去年这缎子,只有皇后娘娘与皇贵妃娘娘。再不便是太后娘娘与汪老娘娘了。”说罢,贤妃便是有意无意地看了一眼的皇贵妃。

    “你怀疑本宫?”皇贵妃盯着贤妃,眼中有凶光露出。

    “臣妾可什么都没说。想来皇贵妃娘娘也是能拿出来这花缎用处给咱们看的。”贤妃轻声细语的,只是落在皇贵妃耳中,便显得有些扎人了。

    “本宫也说了,本宫的那几匹缎子至今舍不得用。”皇后缓缓轻语:“这东西,也确实除了本宫与皇贵妃处再无人得了。也罢,”皇后招呼身后的青苓:“从飞桥廊道走罢,去本宫宫里,把那几匹缎子拿出来看看。”

    “是。”

    这便是逼着皇贵妃也要拿出那些缎子了。

    只是未等皇贵妃回话,却是听闻皇帝先开口道:“罢了,别走飞桥廊道了。”

    “陛下的意思……”皇后不由得试探道。

    “传朕旨意,直接开宫门罢。”皇帝虽依旧沉着声音,却比方才声调要高出一些。

    “怀恩,你亲自带着乾元宫的人去查,走宫门。还有朝中朕赏赐了布料的人家,召羽衣卫漏夜去查,便是连墙角都要给朕翻。”

    “是。”戴怀恩神色一凛,忙地记下退去了。

    “陛下……”皇贵妃面色闪烁,从座位上离了开来站立,“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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