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格外快些,可却也不至于承受的这般多。

    母亲的横死、父亲的猜忌与不喜、庶母的仇视与诡计,以及一众有心之人的利用算计。

    他本就出生于黑暗,如今依旧生活在黑暗中,并且这份黑暗,好似比他幼时的黑暗更加教人难受。

    可上天赐予他的光明,好像还处在很遥远的地方。

    “阿夏……”

    “我真的没事。”

    纾甯作为一个旁观者都觉着异常辛酸难受,可林樘这个深受其中的人却开始反过来安慰自己。

    到底是身陷黑暗却能心向光明并且能给别人带来光华,还是即便是身处黑暗也不愿意麻烦旁人,不愿将自身脆弱展现给旁人。

    纾甯有想过这个问题,却时至今日并无所获。

    “其实一早便知道是这样的结果。”林樘自嘲似的笑着:“陛下偏心,也不是一日两日了。说实话,今次好歹是降为贵妃加上禁足,已然算是陛下好大的慈父之情了。”

    这话说的讽刺,却听着让人觉着实在愤怒。

    究竟该对父亲有多失望,才能一丝希望也不抱有。

    也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林樘人前人后都只称呼皇帝为“陛下”,而不是“父皇”了。

    “更何况,我也不算亏。”林樘笑笑,上前紧紧握住纾甯的手:“这次也算是咱们自己设计的,万氏做的也不多。”

    纾甯看着林樘面上的笑容,和煦若东风,艳丽似骄阳,那笑容本并不难得,可经历了这么多却仍能笑得这般灿烂温和,到底需要足够强大的内心。

    “只是她既与文迦勾结,便是错了。”纾甯只得回应林樘以笑容:“巫蛊之事,虽说她也算是无辜,可她做下的罪孽,便是十个巫蛊之罪叠加在一处也是超越不了她的。”

    “嗯。”林樘点点头:“还要多谢阿简,若非他里应外合,也不能有这般效果。”

    “倒不如多谢卢家那姑娘,此女能有这般胆识,不然万家那巫蛊也不会被埋进去了。”

    林樘冷冷一哼,面上多了几分嘲讽与不屑:“到底是万家自作孽,非要抢了卢家姑娘为妾。那卢家姑娘早就有了心上人,心里头更是连万卢两家都恨上了。”

    他一只手轻轻端起茶盏,将其中茶汤倾然倒入茶盘中,“这次,卢家与万家,都别想逃了。”

    “那就先恭喜殿下了。”纾甯笑笑,只是很奇怪,本该觉得极其畅快的事情,此刻心中却也没有那般预想中的畅快之感。

    “如今只是个开始。以后……”林樘叹了口气,他终究做不到似旁的少年那般意气风发且信心满满,“以后希望上天眷顾,能让我有这机会。”

    “一定会的。”纾甯温和一笑,便是更加握紧了林樘的手。

    彼此执手前行的路,好歹能增添一点温暖,不至于让他独人难行。

    “阿夏,倒是有个事儿。”纾甯想想,心里却有些不放心。

    “什么事情?说便是。”

    “就是……卢家姑娘,可有安置妥当?”

    “嗯嗯。”林樘点点头:“你放心,待到过几日陛下审问完了,阿简自会安排卢家姑娘逃走的。卢姑娘只是万家妾室,不会有人注意到。”

    “那就好。”纾甯这才放心些,当初这主意,还是自己先想到的,再由林樘参与谋划,才能成就今日这番“胜利”。

    户部尚书卢顷为着讨好万安,将自家庶出姑娘嫁入万安府中给万安三儿子为妾室,以此想着能蒙万安恩荫,可这卢顷却怎么着也不会想到,最终就是因为他这般的举动,才导致了今日这般局面。

    既然身为父亲不顾念父女情分,那身为女儿的卢家姑娘自然也不必顾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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