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不过纾甯却并不甚纠结许多东西是不是全然拥有,到底日子过来过去,总不会十分完美,自然想要有十分的坦诚与信任,也不会是容易之事。
便比如自己是穿来的这个事实,就是那种得老死烂在肚子里的秘密,自然不能坦诚说出来。
“行了,娘都心里有数的。今日灌醉殿下,也无非是想看看殿下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值不值得我女儿这般托付。”金氏面容上有着欣喜之色,拍了拍纾甯如是道。
“你还是去看看殿下罢。方才喝了那会子酒,这会子想是要难受了。”金氏笑着拥着纾甯往门口走去:“快去快去,寻你的殿下去。”
纾甯还欲再嘱咐些什么,奈何脑子没有金氏的动作快,一会子功夫便是被金氏从里头赶到外头去了。
看着被金氏关上的门,纾甯心里却反而觉着暖意融融似的。
毕竟自己对于金氏算不上什么很深的亲情,无非是因着原主的关系才能与金氏有所交集,然而看着金氏这般为自己筹谋,又想到出嫁之前金氏的诸般嘱咐,终究这天下好的父母都是一样的。
心头暖暖的,外加有点想念现代的父母了。
这般怀念了半晌,便也与香云走到了体华殿,甫一入寝殿,便见里头乱哄哄一片,隐约还有酒气四溢。
林樘则躺在榻上,嘴里还不住地念叨着:“喝!喝!”
一边的秦若则是嫌弃不已:“这才喝了多少啊?这么点子酒量,也不知道有什么可喝的?”说罢便是给林樘解开外袍冠帽,想让林樘好生歇息一番。
“别动!我不睡!我要继续喝!不然我这般瘦弱矜持,岳母看了定然是不放心的。”
众人:“……”
纾甯缓步走了过去,看着一脸无奈又在强忍笑意的秦若与傅海,不由得跟着多了几分笑意来,对着秦若问道:“老老没命人去请太医罢。”
秦若忙答道:“这事到底不是什么大事,也怕传出去了不妥。老奴想着稳妥些,便没教人传,这会子正熬着解酒汤呢,待会子便也好了。”
纾甯点点头:“那就好,辛苦老老了。”
秦若会意,便示意殿中宫女与自己退下,此中便只留下纾甯与林樘二人。
纾甯无奈地看着林樘,便是挽起袖子于温水盆中绞了帕子,准备给林樘擦拭面上汗珠。
只是喝醉了的林樘躺在床上呢喃自语个不停,竟仿佛活在梦中一般,嘴里含糊不清地说着纾甯听不懂的话,更是丝毫不配合纾甯。
无论纾甯怎样,他都似是在防备着一般,或是拿手抵挡住,或是翻身不躲避,就是不给纾甯近身的机会。
“你老实些!喝的满头汗!给你擦擦!”纾甯忍不住嗔怪道。
“嗯?”林樘迷迷糊糊地更是往床里边滚了滚,“你别碰我!我……我……你别想害我!本宫……本宫是太子!你休要加害本宫!”
纾甯登时满脑子都是问号,更是哭笑不得,却又觉着这般的林樘怎的突然便是变成了个孩子,语气便也不自觉地宠溺了起来:“我的好殿下呀!此处并无人要害你啊!你看看我是谁?”
半嗔半哄间,林樘这才缓缓回过身打量着纾甯,旋即他面上便浮现一股畏惧之色,躲得更远了些,醉乱的语气中更是带着分明的慌张无措:“你……你是皇贵妃的人,是皇贵妃教你来害我的罢?你们是不是在我的汤羹中下了毒?”
他挣扎着坐了起来,便是忽地加大了声音指着纾甯喝道:“你别碰本宫!本宫是太子!你敢谋害储君?”
纾甯心中“咯噔”一声,心中便随着压抑沉郁了几分,脑中更是翻涌混乱了起来。
想到曾经旧事,更是久久不能平静,心中更是多了几分悲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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