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时,便听得皇贵妃一句:“陛下怎么来了?”

    两人彼此皆是一愣,连着身边的绿波都忍不住瞪大了眼睛。

    皇帝旋即便沉着面色,对着绿波似是呵斥着道:“这殿中这般冷,你是怎么照顾娘娘的?糊涂东西!”

    绿波忙地跪下磕头,却是颤颤巍巍,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陛下……”皇贵妃冰凉的手挽着皇帝,然触及那一刻便又有缩回去的势头,却是被皇帝一把反拽了住,容不得皇贵妃抽手。

    “陛下,是臣妾命她如此的?”皇贵妃轻声道,语气比从前不知要柔和了多少。

    “什么……意思?”皇帝一时不解,眉头皱的更深了些。

    皇贵妃遂挤出了几行眼泪,对着皇帝道:“陛下,臣妾自觉有罪,不敢再于陛下面前放肆惹恼,只得背后独自赎罪。所以臣妾这些日子日夜向道,又想着苦心劳身才能彰显为陛下与太子殿下祈福的诚意,便也命绿波她们停了这些炭火华服,省下这些银子,留待军费或是开春安顿灾民之用,多少都是一点心意……”

    皇帝自然是大受感动,眼中热泪登时涌出:“贤妃如此,实在是朕委屈了你。”

    皇贵妃亦是满面泪痕:“臣妾有罪,自知无颜侍奉陛下,只求陛下能从此长宁康健,臣妾便也心安了。”

    两人分明携手算是度过了半生风波,如今却只如久别重逢的年轻小情人一般泣涕涟涟,仿佛下一刻便要说出万般的海誓山盟了来。

    “绿波,你下去罢。我与陛下,说会儿话。”

    “是。”

    “绿波,你辛苦些,直接便去司计司领了朕宫里的炭火锦缎份例,回来给你们家娘娘换上。”皇帝微笑着吩咐道。

    “陛下……”皇贵妃一副欲阻拦的模样,“臣妾有罪,实在不配……”

    “朕说你配,你便是配的。”皇帝眉眼斜眯,眼中含着赞许似的笑意:“今次的事情,一切都水落石出了。原是沈氏背后下手。”

    皇贵妃自然知道,前一日来传旨的李孜已原原本本的将此事给说了明白,此刻见着皇帝亲来此地又说了这样一番话自然是无比高兴,正欲开口启唇说些什么,却又听得皇帝继续说了话来。

    “只是万安一家怎么也是脱不了干系的,回头这事还得查查。待到查验清楚了,朕自然也能够还你清白了。”

    皇贵妃心中轰然一动,便也意识到了原来危险一直未有远离,只得对着皇帝赔笑,“陛下说的是。多谢陛下。”

    一边的绿波见帝妃二人这般恩爱胶黏,微微行了礼便赶紧出去寻了几个小宫女内监一齐出了未央宫,就要往尚功局走去。

    未央宫门口尚有李孜等一干内臣等着皇帝,见绿波出来,李孜便是和颜问着:“绿波娘子,里头如何了?”

    绿波屈膝微微行了一礼,只是笑道:“劳李先生记挂,陛下待娘娘自然是极好的。这不正命奴婢去取些银丝炭来给娘娘用么?奴婢便先不与先生说话了。”

    说罢,两人再次见礼,绿波更是脚步如飞走了去。

    随着绿波一路而行,皇贵妃复宠的消息自是也传到了各处宫室。

    “早晚都知道了会有这么一天。”

    彼时纾甯正于甘泉宫内摆弄着林樘的贴身荷包,闻听如此也只是冷声哼着。

    “能拖这么晚,也足够了。”林樘笑着凑到了纾甯身边,黏糊糊地道:“辛苦娘子了,怀着身孕还给我做荷包。只是下次,交给尚服局便是了。”

    纾甯白了一眼林樘:“你懂什么?交给别人我怎么放心?”说罢,便是往里头放了些赤芍合欢之类的干花,都是宁心安神的花草香料。

    心中更是凄然,林樘的精神,原需要慢慢调养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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