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一笑,便再没有多余的表情。

    甚至纾甯还能从中捕捉到一星半点的失意。

    “娘娘是四殿下的长辈,自然娘娘说了便是。”纾甯淡淡笑着。

    “过几日开始张罗起来,几轮拣择,若是顺利,等到成婚之喜之时,潘贵人腹中孩子也该出生了。到时候,也算是双喜临门了。”贤妃柏氏不咸不淡地道。

    与众人或是讨好或是畏惧不同,贤妃素来与皇贵妃关系不佳,甚至连敷衍都懒得敷衍,今日能来便是最大的面子了。

    只见贤妃轻轻地摇着手中扇子,婉转如慢悠悠飘转的蝴蝶,一张精致如通透白玉的面庞则是泛着冰冷之气:“这宫中如今也算是人丁兴旺了,都是娘娘的功劳呢!”

    这话任是谁都能听得出来不过是内涵之话,然而贤妃毕竟是悼恭太子之生母,于宫中位份仅次于皇贵妃,倒也有傲视众人的资本,于皇贵妃面前呛上几句,自然也无人敢说些什么。

    连皇贵妃都也只能半藏住不甘,对着贤妃勉强回答:“还真是呢!”说罢,又转头对着潘颂道:“潘贵人,身子可好?”

    潘颂本来便因着怀孕日夜谨慎,恨不得在宫中要活成透明的人物才好,今日这般场合更是一句话都不敢说。如今被皇贵妃突然一指,她倒是有些慌了,只温和笑着:“谢娘娘关心,臣妾身子极好。”

    “那倒是好事。”皇贵妃眼中分明是嫉恨之意,一时倒也分不清究竟是对着潘颂还是对着贤妃,“怀孕可是辛苦事,你可要谨慎才好。”

    “是。”

    “女子怀孕,乃是天大的事情。皇贵妃娘娘放心,只要这宫里人都安分些,潘妹妹腹中孩子,定然是能平安降生的。不过话说回来,若是有人有心,潘妹妹便是一万分谨慎,那也是不能够的啊!”贤妃持续嘲讽道。

    院落中氛围登时陷入冰点,众人皆正襟危坐,只当自己不存在。

    皇贵妃凤眼一睨,便似发出寒星点点;玉手一晃,只在椅背上狠狠地抓着,却用宽大袖子掩住,不让外人瞧出。

    声音略有颤抖,却依旧是凌厉的凤唳,只是针对的对象却不是贤妃,而是另外一边的王修仪,“王修仪!”

    皇贵妃重重地拍着手边迎枕,连着未央宫院中的几些小雀都不禁一颤。

    “娘娘。”王修仪闻言站出,恭敬行礼。

    “你与潘贵人比邻而居,又是曾生育过公主之人。本宫不是吩咐过你,要你好生照顾潘贵人么?如今贤妃这话,可见你终究是未能使宫中众人信服啊!”

    这罪,便是真真的莫须有了。

    纾甯心中又不禁泛起一阵恶心来,动不得贤妃,便只能动老实巴交的王修仪,拿别人撒火,这可真是令人不齿。

    “娘娘恕罪,都是臣妾的过失。”纵使皇贵妃安插在旁人身上这罪名如此令人无语,王修仪却也只能生生忍受,不敢多反驳一句。

    连潘颂都看不下去,离席道:“皇贵妃娘娘,修仪娘娘对臣妾十分照顾,并无任何不尽心之处。还请娘娘明鉴。倒是臣妾愚笨,许多事情便是修仪娘娘说了,臣妾也不得领会其中要领,反而惹得皇贵妃娘娘与贤妃娘娘担心了。”

    “是么?”皇贵妃眼中闪过一丝意味深长的目光,便又靠在椅子上,轻飘飘地转动手中攒金丝米珠护甲,“那你倒是真不懂事了呢!身怀龙胎,竟如此不上心,若是教陛下知道了,该有多伤心啊!”

    “娘娘……”潘颂本意不过是为无辜受累的王修仪说几句话,却不想遭了皇贵妃这般一打,一时间一惊,脑子里便不知该说些什么了。

    “来人啊!”皇贵妃高高地于上首瞥着站在下头的王修仪与潘颂,眉头微蹙,手中轻轻一翻,只道:“潘贵人怀着身孕,本宫不敢责罚。可王修仪受本宫之命,竟不用心,实在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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