宸妃则小心翼翼道:“娘娘,阴妹妹是害怕娘娘,不得不来。到底,阴美人心里是以您为首的。

    皇贵妃蹙眉一想,神色倒也放缓许多,又看了看地上的二人,淡淡道:“行了,你们且都先起来罢。在低位嫔妃面前这般,成什么样子?”

    “是,多谢娘娘。”二人只得做感激状起身,由着宫女指引去了后殿梳洗打扮。

    行至后殿,指引宫女知趣地退下,只有二人贴身宫女侍奉,沈婕妤便是不由得发起了牢骚,只是她不敢说皇贵妃一星半点的不好,只得啐阴美人道:“这贱婢,给皇贵妃娘娘使了那样的坏主意,最后却还要咱们两个来承担。也不知道她有什么用,更不知道她能为娘娘带来什么好主意。”

    宸妃却是谨慎,只拉着阴美人小声道:“好妹妹,还是别说了,若是教娘娘听见,总也不好。咱们还是赶紧先换装罢,娘娘还等着呢!”

    沈婕妤面上再次升起桀骜之色:“哼,也是,且先出去看看那贱婢,如何自圆其说。”

    宸妃轻轻瞄了一眼沈婕妤,眼中意味深长,便也不再说话。

    回到正殿中,二人甫一搭眼便见美人阴媚兰正跪在皇贵妃脚边脚踏之上,讨好似的给皇贵妃捏着腿,她娟秀的面上隐隐还有红色的指印,显然是刚被皇贵妃掌掴过。

    二人虽依附于皇贵妃,可却也都是皇帝嫔妃之尊,虽在皇贵妃面前卑躬屈膝,却也不至于做这些伺候人的下人的活计。

    再瞧这阴氏,竟是能为了讨好皇贵妃做出这般谄媚低下的事情,竟是连下人都不如了。

    直如一个摇尾乞怜的哈巴狗。

    不由得心底里对于阴美人多了几分鄙视。

    “参见宸妃娘娘,参见沈婕妤姐姐。”阴美人姿态极低,见二人进来,便再次恭敬行礼示意。

    宸妃倒还好,对着阴美人面上到底算是客气,然沈婕妤则是肉眼可见的不屑鄙夷,只阴着脸道:“我可不敢。”

    皇贵妃虽不大喜沈婕妤,然她眼中,到底沈婕妤是比阴美人要重要几分的,便也不说什么,只是盈盈一笑,摆一摆手:“行了,阴美人你先停手罢。”

    阴美人恭敬地称了一声“是”,便是连坐都不敢坐,只恭敬地站在一边。

    “说正事罢。”皇贵妃伸了伸腿,淡淡道:“如今太子那帮人,还揪着本宫不放。本宫便是退居这未央宫又如何?本宫该如何自处?该怎么让这帮人闭嘴才是?”

    “娘娘,朝臣们的嘴,自然是不好赌的。好在,陛下是信了娘娘的。”

    “陛下信有何用?朝臣们整日鸦聒,本宫可真是……”皇贵妃只觉着头疼,不禁揉了揉脑袋。

    “这……普天之下,莫非王土。陛下都信了,朝臣们又聒噪些什么?”阴美人蹙眉怒道。

    纵然说出这话的阴美人的立场是站在皇贵妃角度的,并且表现的十分激烈,然还是遭到了皇贵妃三人的白眼。

    皇贵妃甚是厌弃,面色如吃到了死螃蟹一般难看:“没见过世面。”

    阴美人本想拍拍马屁,却不想没拍住,便是又转头不解地看了看宸妃与沈婕妤。

    沈婕妤面上不屑嘲笑几乎要溢了出来,倒是宸妃勉强算是镇定,只道:“阴妹妹,咱们国朝的旧俗,陛下是要听朝臣言官进谏的。”

    这话无异于照着皇贵妃胸口插上一把刀,当年皇贵妃好不容易将吴废后挤下皇后之位,本以为自己能够一步登天当了皇后,却不想因着朝中言官跪谏而不得不作罢。

    偏生朝中言官们都自诩为孔孟传人,最是遵守儒法规矩,为人也多周正公平,便与她显得是两路人。

    这么多年,皇贵妃手里始终都掌控不了几个言官的嘴,虽是朝中内阁六部大权在握,偏生的言官言语却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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