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变了呢?

    未羊一时没能想出原因,但知道他母亲此时对他是认真的,于是哭着哭着,就止住了腔子。

    等未羊彻底不哭了时,胡慧兰才用手势给他比划着说道,“从现在开始,你不准张开大嘴‘嗷嗷嗷’地叫唤了,那样会把人的耳朵震聋!”

    未羊听他母亲那么的一说,心里不由地高兴了起来,“没想到我妈妈也会害怕我的嗓门。”顿时,脸上的难过表情便一扫而光,换上了春风得意。

    胡慧兰说着,见未羊一脸的欠揍样儿,于是,就觉得自己的话还不够尖锐、不够权威性,便抓了抓脑壳,随机编造了一个谎。

    “你给我认真地看着,”胡慧兰用手势严肃地比划道,“童乐家的窗玻璃就是你震碎的,还有,王麻子家的玻璃也是你震碎的,这两家的玻璃一共是40元钱。”

    胡慧兰竖起四根指头,“40元钱啊!什么概念?

    就是说,咱们地里一年的收成,才能够赔的起。

    而现在怎么办了呢?我已经跟他们赊了账,计划每年都要把咱家地里的庄稼拿出一部分赔给他们。

    所以,以后的每一天,我们就只吃两顿饭,中午和晚上的,面条只有中午才能吃到,晚上就只有玉米糊糊了。

    吃面条时,也没有你最喜欢的干面条,都是汤的,清汤寡水的那种,所以,你再想美美地吃,吃的过瘾,就已经不现实了。”

    未羊一听他母亲要把自家的麦子赔给他们,心里一下就感到委屈起来。

    “凭什么呀!”未羊用手给他母亲比划道,“我又不是故意想震碎他们家玻璃的,都是他们故意惹我生气的。”

    “那没办法了,我都已经跟他们说好了,用咱家的粮食赔给他们。”

    “不行!”未羊用力地甩着手。

    他知道,每年收割庄稼是件多么累人的事。

    他母亲要背朝太阳,汗流浃背地一把一把将麦子割倒在地上,还要一把一把地捆起来,捆好了,还要一捆一捆地装在架子车上,还要像老黄牛样‘吭哧吭哧’地运回家里去。

    一捆一捆地运回去了,接着,来不及喘口气,又要一捆一捆地摊开来,趁着大太阳天气,用滚石一下一下地辗碎,叫小麦粒从麦穗上脱落下来,然后,还要用木锨,一锨一锨地扬上天,趁着风吹,叫麦皮和麦粒分离开来......

    如此这般,要经过许许多多道程序,麦子才能算是收拾好了。

    而自己,竟不费吹灰之力,简单地‘嗷嗷’几声,就造成那样的损失,真是得不偿失啊!

    “那没办法!”胡慧兰继续用手势比划着说道,“谁叫你不听话,把人家的窗玻璃震碎的。

    你把人家窗玻璃震碎了还好说,这要是把人家的耳朵震聋了,我看你怎么办,把你卖了都赔不起!

    你知道吗?”

    胡慧兰比划着说完,未羊就一脸的无辜样儿。

    也被他母亲的话给吓到了。

    “天呢!”未羊禁不住心想,“我如果震碎了他们家的窗玻璃,还有粮食可以赔偿,那么,真要是像我妈说的,一旦把人家的耳朵震聋了,我拿什么赔呢?他们难道要把我卖了不成?

    卖了?

    卖到哪里去?

    卖给谁呀!”

    未羊心里那么的想着,就用手势比划着问他母亲。

    “他们要把你卖到人贩子那里去,”胡慧兰面露喜色,禁不住嘿嘿地笑说道,“然后,人贩子就会把你卖到很远很远的地方,你永远也回不来。

    到了那里,他们就会把你的眼睛挖出来给瞎子,把你的心掏出来给没心的人,把你的肝揪出来给没有肝的人,把你的肺,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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