垛男孩将鞋子小心翼翼地捡起,转而用手拍一拍鞋绑上的淤泥,再从书包里取一张白纸,珍宝一样地包起来,径直存入书包。此刻,未羊心想他或许自知地上淤泥必然会弄脏鞋子,而鞋子又不宜常洗;因为洗多了针线会松耙,鞋底会脱落,仅此而已。

    “为何把鞋子放书包?”童乐不可思议道。

    “这只鞋是我的宝,它有神力,可以佑护我们顺利走出去。因此,我不好好装起来还能怎么着?”麦草垛男孩道。

    童乐随即哈哈一笑,接着又不无好奇地问,“这么说,你知道出口在哪喽?”

    “当然啦!”麦草垛男孩相当自信地鼓起一个大泡。事实上,他来此之前,端地脱落了鞋;因此为找寻鞋子,他不惜又折回一段路程,就没再继续前行。至于他究竟知道几何,借火柴之光,他迷惑的眼神和无奈的表情,就连未羊也猜之不透。

    “你当真知道出口?”未羊一脸疑惑。

    “能,能,”麦草垛男孩说,“快把火灭了。火柴给我,省着点用;放心跟着我走便是。”

    11

    接下来未羊挽着童乐,童乐挽着麦草垛男孩,三人摸黑一并前行。方才借助火柴的亮光,大家几乎都隐约搞清了他们的所在之地,既不是什么林荫小道,又不是什么乡间小路,更不是什么所谓的垃圾场,说到底就是个不折不扣的深不可测的洞穴。

    洞内湿漉漉的,顶部时不时还滴一两滴水下来;洞壁坑坑洼洼,放眼望去,一连好长一段皆是如此,活像硬生生脱裂开来的胶面墙壁丘丘壑壑、参差不齐;既不像大自然的鬼斧神工所为,也不像是人为用撅头之类掘凿而成。当然,水一开始是大家最易怀疑之物。但倘若当真说是被水冲击而成的话,恐怕也断难服众,因为周遭未见有一条河流携带自身的流势冲击而过,而地上仅有的细流看起来也倒像是雨水汇合成型,惟其如此,再无可信之物。当然,倘若将其全盘归因于雨水而为的话,必然令大家难以置信;因为照其洞内的宽敞宏阔度所猜测,至少得上百年功夫才能凿成如今这幅模样。总之,三人所处的洞的确深不可测,简直就像未羊母亲所说的‘老天爷’所为。

    “如果没猜错的话,”未羊试着猜测说,“这里正是学校围墙边的马路。”

    “马路?”童乐不以为然。

    “我看倒一点也不像。”麦草垛男孩嘴巴鼓起大泡艰难地道。

    “那你倒是说这是哪儿?”未羊针对童乐道。

    “这里既不是校外马路,也不是校内马路,哪儿都不是;啧啧,我说未羊,你能说点其他的么?”童乐一脸不耐烦的样子。

    接下来气氛如同僵化的冰一样,冻结两分钟有余。

    “那这里应该就是垃圾场咯!”未羊破冰而道,“是不是,童乐?”

    “不要问我,我不想说话。”

    “唔,”麦草垛男孩鼓起大泡搭话道,“我看也不像,垃圾场应该有很多垃圾才对。比如什么堆积如山啊,恶臭难当啊,到处一片狼藉的模样;可这里几乎没有垃圾场的痕迹。”

    “倒也是,”未羊说,“我也觉得你说的有道理。不过,我的印象中好像出现过类似的一些纸屑,还有垃圾袋......被水冲在墙——应该是墙角。”

    “呃,这么说你果真看到了?”

    “没错;除此之外,我还闻到一股相当奇怪的味道,根本叫不上名字的怪味,很难形容。不过,这会儿倒一点也闻不到了......好奇怪的味道;不知你有闻到?”

    “不,”麦草垛男孩暗中摇头道,“不,不;我一概不知你说的啥味儿?闻所未闻。”

    “未羊说的是他的臭屁味。”童乐贸然插进一句。

    “你才是臭屁!”未羊随即回敬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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