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她总会条件反射一样将女孩手紧捏一把,随即缓缓松弛。

    女孩母亲听完故事后自然将头垂了下来,且呼吸急促。听者童乐和麦草垛男孩最先看出女孩母亲一脸的凝重与颓丧,浑然不像单纯的听个故事那么简单;而讲者未羊全然只顾陶醉似地滔滔不绝地讲着。

    女孩母亲见未羊对如何捡到书包的事只字未提,看起来心里更慌了;她不是莫名其妙的眼睛湿润,就是颤巍巍的脚跟不稳。

    麦草垛男孩见女孩母亲身子无由晃了几晃,遂好心伸手搀扶;而此时的女孩母亲也仿佛并不介意他如此做。反而将他置之度外,全然当他是公共靠椅、栏杆之类的器械。当然,与此同时,童乐也颇想做个好人好事伸手去搀扶,但见麦草垛男孩比他还积极,因而瞬间的想法便也不了了之。

    “阿姨,”童乐转而又关心似地问道,“她书包里面少了东西么?”

    “不,不,”女孩母亲突然莫名地溢出两行泪来,这无不使大家为之感到好奇。因为好端端的猛然流泪绝对不合常理;再说了又不是多么感人肺腑的故事,犯不着到落泪的程度。但接着她擤了擤鼻子又煞有介事地质问未羊道,“未羊,阿姨听你说洞里有‘怪物’来着,究竟是啥怪物?长啥样子?你当真瞧见了?”

    未羊霎时间被一串问号问得像绕了舌头一样短暂失语;他瞧见女孩母亲眼里汪满泪水,心里未免五味杂陈,一时间竟不知道如何说是好。事实上,他本想在众人面前夸大事实,好使自己的形象更伟大、英勇;岂料,这下可好了。他几乎完全无心演绎,或可说是无心盼得大家的钦佩赏识。有那么一刻,他的心几乎被她泄洪般的泪水软化了。无论如何,他便只想如实招来。因为他下意识觉得事情并无自己此前想得那么简单,一定另有隐情。

    “阿姨,我没瞧见什么怪物。”未羊说。

    “呃?”女孩母亲似乎觉着无怪物心情便不悦然一样。

    “事实上我没瞧见什么怪物,阿姨。”未羊再次重复道。

    “那——那,”女孩母亲显好像对他的回答不甚满意,“那有啥来着?”

    “老鼠,只有老鼠,我亲眼所见,有很多老鼠。”

    “除了老鼠呢?”

    “除了老鼠之外,其他我一概不知;因为但是洞里实在太黑,眼前都是漆黑一片。”

    “洞里很黑?那——你为何偏偏能瞧见老鼠呢?”

    “我有火柴。”麦草垛男孩鼓起大泡激动地道。

    “唔!”女孩母亲揩干眼泪。但依然红着眼睛。随即再度陷入沉思。

    大家在教室门口愣了片刻有余,期间无人在吭一声;而此时上课铃声依然迟迟不响,仿佛学校大面积停电而致,又好像端地敲钟人也大意将此事遗忘脑后了一样。

    就在未羊莫名思想着铃声响时清脆的音律时,上课铃‘叮铃铃’如约响起来。女孩母亲随即像是被铃声提醒起一件事一样,二话不说就拉了女孩前往学校教室住房踱去。当然,连对未羊等三人一句‘谢谢’也无。兴许是神经太过紧绷也未可知。

    女孩母亲神经兮兮地走后,未羊觑着童乐,童乐觑着麦草垛男孩,麦草垛男孩觑着未羊,大家几乎都互不知所措,呆愣愣傻乎乎地站着不动。直至班上有同学唤了一声其名字,三人适才慌忙解散,各回各自教室。

    却说女孩母亲毫无迟疑就来至未校长办公室;未校长人虽名大位尊、傲不可视,但见女孩母亲前来拜访,随即就放下架势以礼待客。这大概与他济贫仇富的人生观不无干系;事实上,他素有一副行侠仗义的好心肠,这点正是看多了金庸的武侠之故;加之后来多数拍成了系列电视剧,瞧着一目了然,遂有事没事三五遍地啃剧。日久天长;于是,这样的价值观便潜移默化地成型了;牢牢地扒在心里雷打不动。他从细微处发觉女孩母亲眼圈微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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