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竖起大拇指赞他聪明能干。

    其实,事实并非如此。

    待他母亲亲自过目一遍他出色的杰作后,脸色就瞬息突变了。旋即,便又无常地破口开骂道,“我的老天爷啊!万岁爷啊!小祖宗......你看,你做得这浑水。你老实给我说,你把多少面粉糟蹋啦......啊呀呀,老天爷咋没把你饿死,饿死你算了......你娃活该被饿死......”

    他母亲的暴脾气真是说来就来。一来就不可收拾,嘴不饶人,手也不饶人。

    这次她并未用手指随意地戳他瘦削的额头,反而就地操起刨火的火棍;一边连咒带骂一边往未羊后大腿上认真使劲地捶;锤到气略消为止,也不知捶了几下。

    未羊站着一动未动,仿佛一块榆木墩子冥顽不化,勃颈拔得细长细长,眼睛斜瞪向他母亲百般厌恶的嘴脸,额头青筋暴起。他把自己全部拿给母亲,任由她当出气筒出气;亦或是‘有本事你就打死算了’。

    他母亲捶毕,就隐隐作悔——未羊这孩子多可怜!毕竟他第一次做饭,有什么错,错哪儿了......

    他母亲忽然心虚地把火棍放下来。浑身酥软,想用手去摸一下未羊的后腿部。但这时,他两股热泪夺眶而出,他不但不给母亲碰,还使劲‘嗖’得把腿趔开,趔得远远的。

    未羊原地不动,愣了十几秒后,转念间扭头就跑出门外去了。

    母亲紧随其后追着跑出来,但未羊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

    “未羊、未羊、未羊、未......”他母亲声嘶力竭地喊着,“未羊,快回来!听妈的话,快回来,快......”

    未羊一面埋头奔跑,一面用手抹着豆粒大的眼珠子。

    他跑到隐蔽的厕所墙背面,靠墙蹲了下来,接下来便开始一点一点地暗自饮泣。

    这时,太阳斜射下来。墙挡了太阳光,遮出来的阴凉恰到好处地把他荫蔽住。院子里的母鸡悠然地啄地上的烂柴火,几只鸽子见院子悄无声息,大胆地落在墙头上,转而又落到屋檐上。

    未羊可怜巴巴地雀在墙角下,直到眼泪被他饮干。此时,已过了约莫十来分钟。未羊见母亲依然没来找他。于是,又从眼眶里干挤了那么几滴勉强的眼泪。不过,他猛然‘嗷’了一声,全凭天性使然。

    “嗷——”,他开始每隔十秒钟就会难过地嚎一声。

    “嗷——”

    这嗷叫声十分刺耳,难免会教人联想到村上过白事的哭丧声,听了后未免使人觉着他即可怜又可憎。

    又间隔十秒钟,母亲似乎还没找过来,因为四周安静得仿佛只剩他一个人在自作多情。找不过来兴许就不再找了,他这么一想,又张大嘴巴,声音一次比一次拉得长,“嗷——嗷——”

    直到他‘嗷’得嚎了足足三十下,他才放下那点小小的傲气,探了探身子,朝外面四处张望,看看母亲是否当真在找他。但,周围依旧空无一人,只有几只鸽子还在屋檐上不慌不忙地移动着身子。

    这时,他对他‘嗷’的嚎叫声起了疑。同时,不免一脸的颓丧与失落。

    事实上,他母亲一直在找他。她仓皇地找了大半天,几乎把各个邻里乡亲跑了个遍,最后才无奈地折回了。

    他母亲回到院子里依旧广播似地吼着,叫着‘未羊、未羊’,可依旧无人应声。

    最终,一直到母亲找到他时,他像个受伤的小兔子,蜷缩在厕所墙角,把头深深埋在两条缺乏营养的细腿中间,纹丝不动。

    母亲走过去轻轻用手抚摸他的头发,他也没反应。当然,他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就已进入了梦乡。不过,他看起来实在疲于嗷叫,已然忘记半小时前所发生之事。

    第一次做饭就遭遇如此惨局,尚未被母亲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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