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升任校尉!”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

    不论是十万钱,还是校尉的职衔,这对于普通士卒而言,几乎是这辈子都触碰不到的东西,如今夏侯安连败于袁谭之手,这对于袁谭手下的将士而言,自然就成了天赐的机会,于是全都狂热起来,连带赶路的疲惫都一扫而空,在袁谭令下之后,如一股洪流涌向夏侯安所逃跑的方向,展开追击。

    作为统帅的袁谭更是一马当先,激励士气。

    千军万马从身旁奔涌而过,辛毗喝止不住,远远落在了后方。

    他向前望去,幕沉的夜色在眼中沉寂,耳畔传来的是杂乱的奔跑步伐,以及将士们唯恐落后的兴奋呼吼。

    辛毗却高兴不起来,在他的瞳孔之中,那未知的地域仿佛正有一头亘古凶兽目露血光的凝视着这里,稍一对视,便令他脊背发凉。

    反倒是身旁士卒的无心之言令他醍醐灌顶。

    “真是奇了怪了,这河道口怎么连水也没有?”

    “什么河道口?”

    “这里就是溉水的河道口啊,征讨都昌以前,我和几个兄弟还来过这里。当时这里的水流很大,撞击在石头上哗哗的响。唉,这才多久,河水就干了……”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在得知脚下就是溉水的河道口后,辛毗当即下马进行了查勘,此时的河道内并无水流,甚至于连水都很少,按理来说,这个季节不应该出现断水的情况。

    河水去了哪里?

    夏侯安所逃跑的方向,似乎正是溉水上游……

    陡然,他似乎想到了什么。

    继而连眼神也变得骇然起来。

    身边士卒见辛毗神色有异,立马停止了插科打诨,连忙关心问起这位军司马是否身体有恙?

    辛毗也不回答。

    只是在翻身上马时,他竟罕见的踩空了两次,最后还是在士卒的帮扶下,顺利爬上马背,然后重甩马鞭,朝着袁谭所追击的方向拼了命似的狂奔。

    而此时的袁谭也因视线弱去丢失了方向,他一路追击着夏侯安,锲而不舍,而夏侯安等人却如鸟兽一样的各处逃散。

    袁谭的注意力又只在夏侯安的身上,结果就是前面的人越追越少。

    到最后,较为陡峭的山坡将道路阻断,眨眼功夫,连夏侯安也不见了。

    前方似乎成了死胡同,无路可行。

    纵使如此,袁谭也不甘心罢手,直觉告诉他,夏侯安就在这里!

    于是下令部众展开地毯式的搜索。

    此时,后方的辛毗驱马疾驰而来,在见到袁谭暂时安然无恙后,心头舒气的同时,亦是远远的就在马背上急呼起来:“大公子,此地危矣,危矣,速走!”

    没能追到夏侯安的袁谭本就压着火气,他将这一切都归罪于辛毗之前的阻拦,如果不是辛毗三番五次的怕这怕那,说不定自己早已生擒了夏侯安。

    此时又听到辛毗这危言耸听的发言,袁谭更是火冒三丈,当即甩下脸子:“辛毗,你休要在此乱我军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