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

    “公子要算卦?”

    见到夏侯安走至近前,中年相士一改闲散模样,正襟危坐。

    “不然嘞?”

    夏侯安没好气的反问。

    相士不恼,笑着问道:“公子想看手相,还是测字?”

    “测字。”

    夏侯安回答完后,在相士的指引下,提起笔,在桌案平铺的方布上写了个‘安’字,夏侯安的安,也是平平安安的安。

    相士打量起来,头也不抬,又问:“姻缘,前程,还是其他?”

    夏侯安想也不想:“前程。”

    相士又看了一会儿,随后才抬起头来,捋了一把胡须,颇有几许高人模样:“公子写‘安’,说明公子处境未‘安’,其字无力,字形不稳,说明公子正在遭遇坎坷,在下说得可对?”

    哟呵,有两把刷子!

    夏侯安心里勾起好奇,顺着话问上一声:那你说咋整?

    “若是想‘安’,倒也不难,公子请看……”

    相士提笔划上两个小圈,将安字分开,“请问公子,这上面是……”

    “家的宝盖头。”

    “下面呢?”

    “下面是个‘女’字嘛。”

    “这说明什么?”相士循循善诱。

    “总该不会说我需要一个女人吧?”

    夏侯安开玩笑的说着。

    没想到的是,相士却认了真,很正儿八经的点着脑袋:“没错,公子若想‘安’,需得先遇见一个女子,成家之后,自然而‘安’。”

    我信你个鬼,你个糟老头子坏得很……

    别跟我扯什么狗屁爱情,我现在只想搞钱!

    夏侯安心里虽然充满不屑,但嘴巴还是特别老实:“那你说说,那女子是谁?”

    邋遢相士笑着摇头,只道:卦不敢算尽,恐天道无常。

    夏侯安当然不信,手往桌上一放,颇有几分地痞无赖的架势:“少忽悠我,赔钱!”

    相士见状,也不纠缠,甚至很配合的拿出几枚铜钱,放在夏侯安的掌心,笑容里意味深长:“这几枚铜钱,算是老道借与公子,下次见面,还请记得还予老夫……”

    这么容易就搞到钱了?也许山贼行业,是个不错的选择。

    脑子里忽地冒出这个念头,但随即就被夏侯安打消,当山贼没前途的,管它呢,至少有钱了……

    “仲康,走,买饼子吃!”

    远远地,相士看见夏侯安转身走远,招呼着另一名蹲在街边的憨实青年,然后哥俩好的走进了一家挂有武氏牌坊的炊饼店。

    另一边,夏侯府上。

    “伯阳,别杀我,别杀我!不是我害的你,是那些蛾贼杀的你,你要报仇,去找他们,别来找我……”

    惊醒过来的夏侯荣打着赤脚先是在房间里跑了一阵,然后手里拿着枕头,躲在了柱子后面,神情惊恐,像是受到了极大惊吓。

    负责照看的仆人们不断安慰,说夏侯安已经走了。

    “不,他没走,他找我索命来了!”

    夏侯荣一个劲儿的低吼,拿着枕头一阵乱舞,想要驱走邪房间里的邪魔。

    不久,又来了些宗族子弟,对他好言宽慰:“荣弟,你别想太多,夏侯安根本没死,不过他也好不到哪儿去,已经被我们逐出了府邸。等他活不下去,自然会像狗一样的回来……”

    “你们怎么就没人信我,我真的看见他被乱刀砍死,不然我不会逃的!”夏侯荣神情激动,手臂乱舞,束发的头冠被他打落,披发半疯半癫,像是入了魔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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