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直到江絮晚回到了自己在深港市的住处,让其他的朋友稍作调查,才知道,徐州和这个叫艾文的助理就要订婚了。

    艾文之所以有那些不一样的气质,就是因为她也出自书香门第,文化世家。

    而徐州的父母以前就是做外交官的,两个人客观来说确实很般配。

    但江絮晚格外不开心一个点,便是徐州明明已经有了未婚妻,还要对自己时不时表露出不想保持距离的意思。

    所以江絮晚才会在那晚以后次次回绝徐州任何形式的邀请。

    本来下午的飞机回南厦市,但雪下得好大,出于安全考虑她把航班给取消了。

    路过一家花店,她忍不住走进去买了一束康乃馨。

    恍惚间她想起来那个女孩,情绪两重夹击之下,她决定去墓地看看她。

    但这种“决定”一直摇摆不定,似乎还随着雪一起飘起或落下。

    有意义吗?去看她这件事情。

    她抬起手捋了捋自己这几个月长长了些的头发,轻轻喘出口气后下定决心,终于发车去了那座墓园。

    ……

    雪停以后,深港市那座空旷的墓园里面有一个守墓人在打扫积雪。

    江絮晚从容地走进去,微微压低了自己的毡帽帽檐,她不太想让别人看出来自己。

    帽檐之下,江絮晚看到守墓人扫雪的动作顿住,支起了弯着的腰,也就那么几秒钟的时间,似乎那扫墓人看了江絮晚一眼之后便弯下了腰。

    江絮晚并不怕和人交际,虽然十多年过去她拥有了当初那个自己缺少的“成熟”,但她仍然在与人交往时带着某些不愿被侵扰的排斥感。

    所以扫墓人这般,反倒让她自在了许多。

    然而,若是换一种很客观的角度看待,似乎谁都不会对一个来墓前的人多问什么,因为这样确实不算礼貌得体。

    她罔顾其他,径直朝着那座墓走去,终于在那张熟悉的笑脸面前,她止住了步伐。

    “……”轻轻嘶着气,在逐渐模糊的视野里面她开始思考一个问题。

    这十多年她都没有来过这里,她特别害怕。

    害怕是她有时候做梦梦到那个女孩对着自己笑。

    女孩的笑意并不吓人,而是格外温暖的色彩,可正是因为温暖,江絮晚才会觉得畏惧。

    那种深深的愧疚,铁得发硬般的绳索,把她的心脏勒得喘不过气来。

    “……”

    她不太理解,甚至觉得荒谬——大多数人事隔经年以后的情绪要么崩溃要么平静,大多是两个极端。

    但只有她江絮晚,是带着浓浓的淡然,流着泪的。

    不由得觉得自己虚伪起来。

    是啊,虚伪。

    明明内心没有悲痛,却还要流一些无谓的泪水。

    是不是因为十多年没有来看望过她,所以情绪都积攒了起来,才会在遇见的那一瞬崩盘。

    眉头蹙起,江絮晚缓缓放下一条腿,接着又跪下另一条,此般她某种程度上更靠近了笑靥如花的女孩,也更靠近了那段使自己快要崩溃的记忆。

    但她撑住了。

    “好久不见。”

    并且还能开口问这一句好。

    萧瑟的风卷起一些枝头的雪,飘飘摇摇,最终落在她肩头。

    可她只是看着她。

    就像她也看着她。

    “我又想去找她了,你说怎么样?”

    “我每一次都特别靠近他的时候,又莫名其妙地好像被他无情地推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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