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为话刚出口就知道失言,这会儿也来不及补救,只好点头:

    “我们两人在露台,她背朝外,晕倒前身子微微僵了一下,我觉得应该是被袭击了。”

    该隐腾得站起身,刚迈出一步就退了回来:

    “你当时有没有发现异常?”

    已经过去这么久,袭击者既然没有当场暴露,这会儿肯定已经跑了。

    “没有,不过,”莫为捶了捶自己的头,“也是我当时一下子慌了手脚,疏忽了也说不定。”

    他见过阿初姐随手拍断五人合抱的粗壮大树,见过她轻轻松松在山岩上掏出一个洞穴,也见过她喝止狂风、挥退巨浪,却唯独没有见过她那般柔弱地昏倒在自己怀里的样子。

    更不要说,她最后那个保护他的动作,实在是让他惊喜交加,恍如做梦,不由自主就发起了愣。

    “不像是有外伤的样子,或许是精神类的攻击。”

    该隐刚刚已经给宋初翻来覆去地检查过了。

    她衣服上没有破口和血迹,心跳和脉搏正常,面色也很平静,似乎只是在睡觉而已。

    听完莫为的话,他生怕自己有疏忽,又检查了一遍,依旧没有发现任何异常。

    “精神方面的深入探查我们两个可都不擅长。”

    给宋初重新掖好被角,莫为皱眉。

    他的魅惑,该隐的催眠,虽说都是精神类的控制手段,两人也对相似的手段有一定的抗性,但要说去给别人做多么细致精确的检查和判断,实在是超出了二人的能力范围。

    打个比方来解释,一般人看到别人大腿上划了一道口子,或许能够通过经验判断这伤口的轻重,需不需要去医院,但能够准确说出这是伤了筋骨还是皮肉的,会不会留下后遗症之类的,还得找专业的大夫。

    “我联系一下——”

    话说到一半,该隐和莫为同时看向房门,咚咚咚三下敲门声也恰好在此时响起。

    “乔珊珊?”莫为猜测,起身去开门。

    确实是乔珊珊。

    只不过比起舞台上光鲜亮丽的样子,此时的乔珊珊简直狼狈得像遭了土匪的毒手,又像是刚刚杀过人。

    衬衫的下摆被扯掉了一大块布,前襟和颈边全是新鲜的血迹,头发凌乱,双手手臂上还有掐痕和抓痕,其中一只手的手腕青得发黑,微微肿起。

    只略略扫了一眼,莫为的视线就被她攥在手里的那个罗盘所吸引。

    “宋初在哪里?你们是不是对她做了什么?”

    乔珊珊又看了一眼罗盘,厉声问道,只可惜被她这副狼狈样子一衬,只剩下色厉内荏了。

    “关你什么事?”莫为没好气地答道。

    他正因为阿初姐的遇袭昏迷而心烦,偏偏一个两个都挑这个时候跑来乱晃,还说些有的没的,一个比一个欠揍。

    他可不懂什么好男不跟女斗,一旦脱离了普通人的行列,性别、年龄、种族、信仰等等外物标签统统作废,只剩下纯粹的强弱之分,或敌或友或过客,仅此而已。

    不过这时候他也没有打架的心思,一把推开桥珊珊,便要关门。

    乔珊珊当机立断,将藏在背后的一张增力符拍到右手小臂上,同时用力向前一拳击出,把猝不及防的莫为连着门板一起砸飞了出去。

    “初神?!”

    借势冲进房里的乔珊珊看到躺在床上不知死活的宋初,又惊又怒,爷爷念叨了一辈子的这个名字不由脱口而出。

    站在床边的该隐瞳孔微缩,披在身上的黑色长衣无风自动,十根又长又尖的指甲闪耀着金属的光泽,从两侧宽大的袖口伸出,一手五指大张,挡住宋初,一手五指并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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