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母关系不亲昵,又加上王老爷新纳的那个小妾从中搅合,王家更不待见她了。
“也好。”
王缨宁应下了。
她也正想着寻个机会回去,不为旁的,只为她妹妹王姻的亲事。
王家这次为她回来,竟也张挂起了通红的灯笼,上下洒扫,颇为隆重。
王缨宁再次踏进这熟悉又有些陌生的娘家,感受自是不同了。
下人们一个一个小姐的唤着,每个人脸上带着发自内心肺腑的笑容。
两个素来趾高气昂的被宠坏的弟弟,也略略收了那纨绔的姿态,对她这位唯一的嫡姐,面色上也多了几分尊敬。
“你如今既然入了官籍,便要小心为官,切莫以为那官场就容易了。想当年为父……”
王老爷说到此处,有些讪讪然,他为了满璋之的那万两黄金,被沈丞相弹劾,遭贬为民,这事令他耿耿于怀。
是以王缨宁对他有怨,他对王缨宁这个女儿更是有迁怒。
“总之,即便你在外头做了官,可回了满家内宅,你依旧得好生侍奉公婆,不可忤逆丈夫。前几天你闹的那些事,别以为我不知。总归是王家出身,莫要辱没了我王家百年的好名声。”
王老爷想着先好好儿敲打她一番,灭一灭她的官威,才好说正事儿。
此话听得小丫鬟红药满是愤慨,也怨不得主子从来不回娘家!
满璋之闻言倒是频频点头,缨娘她确是性子太硬气了些。总该好好改正,温柔听话一些才好。
“听闻母亲她病了,我去看看她。”王缨宁突然起身,轻声说道。
“缨娘,这就是你的不对了,你父亲他话还没说完呢,你怎能如此的傲慢不孝。”一个容貌十分娇媚的女子似笑非笑的责备道。
这该是父亲拿到那万两的黄金后,急急娶进门的小妾了。
王缨宁对红药使了个眼色。
“你是什么东西,在这里说话的都是主子,哪里有你插话儿的份!”红药叱咤道。
那小妾一愣,她在这王家作威作福向来是习惯了,可从未有一个人敢这样跟她说话,更何况还是一个小丫鬟。
小妾气急,跺跺脚嚷道:“老爷,你就让一个外人和下人这样作践我!”
“宁儿,”王老爷肃然喝道:“还不快给你姨娘赔罪!”
王缨宁淡然不语,缓缓摆弄这茶盏,屋子里头刹那陷入了死寂。
满璋之咳咳了几声,对着王缨宁微微颔首,意思是别怕,有他呢,王家人不敢怎么样。
可他这好意,王缨宁却懒得领受。
不管在满家,还是在王家,他们仿佛都忘了今时不同往日,都以为自己还似以往那样无依无靠,随意就敢指责,随意就让自己赔罪。
王缨宁只觉得受够了。
“老爷,此事与主子何干,是奴婢与姨娘起的冲突,若是姨娘觉得面子上过不去,奴婢向姨娘赔罪就是。不过奴婢方才的话,并没有错。”红药替王缨宁鸣不平。
“一个下人,竟敢如此放肆,老爷,快叫人掌她的嘴!”小妾哼声道。
王缨宁脸上的淡然瞬间褪去,冷笑连连。
“我看谁敢!”王缨宁冷嗤一声。
“岳父大人,这可使不得啊,使不得。”满璋之赶紧起身打圆场。
满璋之没想到一进这王家门,就有如此剑拔怒张的气氛,那不长眼的小妾还要动手打红药。
她应该是不知道王缨宁有多护犊子……
她这是在触碰王缨宁的逆鳞。
满璋之心道,早知道不来这王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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