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儿与她商议。”虽然脸色阴沉,但是提起王缨宁时候的语气倒是有几分敬重。

    那是他的正妻,关键的时候,妾室上不得台面,还得她。

    可惜现在的她,有些让他琢磨不定。

    以前只觉得女子罢了,只要娶进了门,她自己便会扑向前来,小意邀宠。

    而自己只需要时不时的给点甜头关注,她们就更加死心塌地。

    王缨宁这般冷淡,想来是当初大婚那夜自己让她丢了面子。

    她要面子,给她便是。

    世间女子都多情善感,他就不信王缨宁是个例外。

    自打满璋之被打了板子,趴在榻上养伤期间,王缨宁也来看过了两回。

    一回是他正疼的呲牙咧嘴责骂下人,一回是潇相书馆的那些士族纨绔子弟来拿着他的伤嘻嘻哈哈打趣,他敢怒不敢言面如猪肝色……

    着实是一次比一次狼狈。

    至于她后来就不来了,满璋之心酸的以为是自己在她心中英俊倜傥的形象有些幻灭,她是失望了所以才不肯来了。

    满璋之挣扎着起身,对着姚姨娘招了招手:

    “过来,给我净面梳头。”

    这语气难得的温和,似是以往的他又回来了。

    姚姨娘心中一暖,笑着奔向前去,亲手绞了湿帕子敷在他的面颊上轻柔的擦拭。

    而后是修剪胡须,为他竖起墨发。

    “少爷你清瘦了。”

    姚姨娘叹了一声。

    满璋之确实瘦了好大一圈,浓眉之下的眼窝愈发的深了,一双原本眼波流转自命风流的眼眸此时充了血丝隐隐含了戾气。

    姚姨娘为他披上一件儿暮云灰色的长衫。

    “不要这件儿,换那件儿葛巾紫色衫。”满璋之突然开口。

    姚姨娘有些惊讶,平日里去潇相书馆,满璋之大多穿这件儿低调的长衫,为了彰显自己儒雅成熟的一面。

    今儿却要换上这件儿鲜亮的葛巾紫衫。

    这衫子,想来其实更适合满家二郎满规之才是。

    但是姚姨娘也不多言,抿唇替他换了。

    外头声音似乎是一阵清风吹来微响。

    王缨宁缓缓进门,裙角微扬。

    她似乎又长高了些。

    “你来了。”

    满璋之的声音愈发的温和,是这几日都未曾有的温和。

    姚姨娘呼吸一窒,突然福至心灵一般,猛地转过头去看向满璋之。

    他要净面、理胡须、束发,他要换上显年轻的新衣裳,他收敛戾气满面春风……

    原是为着见她!

    “愣着做什么?”满璋之转过头来,换上另外一副不耐烦的嘴脸,呵斥道:

    “还不去端茶侍奉主母。”

    姚姨娘只觉得手脚冰冷,楞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