黯然。
在满家内宅……自己不顾是一副时时需要压抑着满腔愤恨的行尸走肉罢了。
杨收看她黯然的模样,摸了摸鼻子,识趣的没有接着那话茬儿再说下去。
“你想要我彻底打消对那满二小姐的念头,也不是不可……”
杨收拿手指敲了敲桌面说道。
两个下人一人抱了一大坛子酒进来,放下。
“这是上好的猴儿酿,今日咱们就用它来打个赌。”
杨收目光灼灼。
“这样吧,我也不欺你是女子,你喝一碗,我喝三碗,谁先开口认输,便算谁输。”
“我若输了,那满家二小姐的事便与我再无瓜葛。你若输了……便答应我一个条件,如何?”
杨收性情疏阔,但也是个男人,爱的那有心计有身段的火辣女子。
所以他嘴里说着不欺王缨宁是女子,可这眼里心里压根就没把她当女子,只觉得她似是个有趣至极的小家伙了。
王缨宁闻到了猴儿酿的酒香气,那酒香气似是活了一眼钻到人的鼻息之中,甚是香浓辛辣。
“一言为定。”
王缨宁干脆利落说道。
“好,痛快,满上!”杨收哈哈一笑。
“请!”王缨宁说完了,拾起碗来,咕咚咕咚的一饮而尽,还不忘出示干净的碗底。
杨收眉头一挑,也当仁不让,一脸三碗,瞬间干下。
王缨宁面色苍白如纸眸光晶亮似漫天的星光,她一碗,杨收三碗……
周而复始。
两坛子猴儿酿,眼睁睁的见了底。
这船舱屋子里头,偌大的酒香气从雕花窗子从悠悠的散发出来。
飘到了与它并行的一条花船之上。
花船船头戴面具的男子与手下,透过窗户,将那大船上的一举一动,都看到了眼中。
“这……这还是满……满少夫她本人吗?”萧护下巴都掉下来了。
在满府,这少夫人她见人只有两种表情,一是木头人似的死气沉沉的冷漠端庄,一是透着狠戾又压抑着怒气的高傲。
她很少笑,为数不多的笑也只在她那个小破院子里头,对着几个丫鬟的时候。
“也许这才是真正的她。”萧俭淡淡说道。
在满府里头的那个她,并不是真正的她吧。
那船舱里的下人又抬进去了几坛酒。
杨收打着酒嗝,脚步有些虚幻,神情有些无奈,但是又有些不服输。
王缨宁双脚扎根儿一样,一动不动。
越喝双眼越亮。
越喝面容越苍白,泛着青光的苍白。
“为了赢,这是不要命了呀!”萧护打了个哆嗦。
“其实她已经输了……”萧俭皱了皱眉头。
有那么一种人,越醉他眼睛就越亮。
只要她不动不开口,谁也瞧不出来。
王缨宁就是这种人,好强的要死。
不愧是士族女子,醉死也不认。
萧俭平日里最厌烦人拼酒酗酒,眼前的情景叫他看着眉头皱了又皱。
想要转身离开,但是脚步像是生了根一样。
“这北地商人算什么男人,就不能认个输?”萧护抱着膀子,恨恨啐道。
正在小声嘟囔着,身边的主子早已经不知道去向。
再一眨眼的功夫,那大船上的窗子啪的一声被从里头关上了。
是主子,他上了对面的船,萧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