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抹嫌弃。
饶是心里酸楚不堪,但是终究将这口苦水给咽了下去。
不过片刻的功夫,二人各怀心思、满面喜色的出了门。
马车在官媒衙门门口停了。
满璋之在门口被衙役拦了下来,姚姨娘瞅着这威严的官家大门,心里难免发憷。
满璋之满眼含笑,对她似是寄予了很大的希望。
姚姨娘咬了咬牙,硬着头皮进了大门。
甭看她在内宅有多能耐,兹要是出了宅门到了外头,她这整个人就怵了。
尤其是前头她眼睁睁的看着满璋之在衙门里头被板子打的死去活来的,如今再进这威严之地,看着那些身穿华彩官衣的媒官面无表情的来来去去,她这小腿肚子直打颤。
“快些进吧,掌簿大人等着呢。”衙役催促着。
自打朝廷的新政令颁布以来,他们官媒衙门就忙翻了天。
这次还道是找了个爽利能干的,谁知道这般怯懦上不得台面。
白费了她那一双精明伶俐的眼睛。
掌簿大人,位居五品,是这官媒衙门里头的官阶最高的,亦是女子。
年纪大约四十出头,面相倒是十分的和气和蔼。
一看就有喜庆福气,但是身穿紫色的官袍坐在那里,端的是让人心生敬畏,不敢造次。
姚姨娘行了个大礼,偷偷打量着这位女官大人,账簿亦在打量她。
这贵妾写的鸾凤谱,她看过了,尚可。
如今正是他们衙门用人之际,有个尚可的也能凑合用。
但是这人,看着却是不端庄大方,更不用提威严正气了。
一句话,就是她身上没有官气……
掌薄大人叹了口气,既然是李大人推荐的,她也不好驳了他的面子。
又问了几句话儿。
“你与邻里街坊可常有联络?近日你所知的郡中有几个出嫁,几个新生了麟儿?”
姚姨娘迟疑半晌,这才期期艾艾的说道:
“与邻里街坊……尚可。”
她心里有些不解,女子既然嫁了人家,自然要将全部的精力用来侍奉夫君,掌管家事。那些邻里街坊的如何,她一个妇道人家又哪管得了那么多。
“出嫁……今年我家两个小姑先后嫁人,嫁的是王家的……两兄弟。”
姚姨娘越说越脸红,满鸣珍与满素素的亲事,曾一度是城郡中最大的笑话,想必这位掌薄大人也是有耳闻的。
掌薄大人皱了皱眉头。
先前李大人推荐,说是一男子将家中贵妾推荐来媒官做事。
她还道是个与众不同的。
原来也不过是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普通内宅女子。
虚有几分才华罢了。
姚姨娘灰头土脸的从官媒衙门出来,一路上满璋之的态度由先前的温柔期盼变得很是不满。
“既然掌薄大人说你没人缘,你便回去好好想想怎么办吧。早知如此,还不若把缨娘带来,说不定能成。”
白白花了那么多银子打点,还以为依着她管家的那些本事能成,谁承想到了外头,这姚氏就成了个无用的。
又是王缨宁,每每在她狼狈不堪的时候,这王缨宁的名字就像阴魂不散一样的如影随形。姚姨娘咬了咬牙,屈辱的道了声是。
“哗啦”一声,姚姨娘将梳妆桌上的东西都扫落到了地上。
“姨娘,可不能再摔了,夫人和二夫人共同掌家,这首饰已经好久没有送来新的了。”丫鬟斗胆劝道。
若是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