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是个不服输且心胸狭隘的人。”

    李宪道:“不错,他在熙河路折戟多次,哪有人似他这般一而再再而三的。”

    “但偏偏话说回来,你师父我便是这般人。”

    说到这里,李宪唇边绽起了一丝笑意。

    童贯道:“师父,梁乙埋久顿坚城之下,兰州城久攻不克,而咱们有三十几万大军,温溪心的五万兵马还有两日可至。”

    “若破了梁乙埋,师父功业还在秦节度之上啊。徒儿以为咱们是可以冒些险的。”

    秦节度就是秦翰,宋朝宦官中军功最著名者。

    李宪叹道:“就咱们这出身,没根没底的人,这辈子便只图这个了。”

    “这也是为何相中你做徒弟。因为你我都是一样的人。凭什么功业只由读书人来立,读了几本书就为天地立心,百姓立命呢?咱们便那秦节度一般,一样可以立功业,做个顶天立地的人。”

    童贯闻言垂下头。

    李宪道:“当年我一眼见到你,便知你乃野心勃勃之辈。而咱们师徒俩能有今日都是一口气一口气争出来的。”

    “是,师父。”

    “泾原路和秦凤路兵马渡过黄河了吗?”

    童贯道:“算算时间,已从下游抢渡!”

    李宪道:“韩缜居然在此事上居然没给咱们使绊子。”

    童贯道:“有俞充被发配岭南的例子,韩缜怎不识大体。若他真是这般人,章丞相也不会对他委以重任。”

    李宪道:“这便是行枢密院的好处,若奏请陛下让秦凤路,泾原路出兵,绝对延误了军机。眼下梁乙埋自陷死地,哪怕再庸碌的将领在韩缜的位置上,也知当如何作为。”

    正在言语之际,有军情禀告道:“启禀制置,攻鄜延路,西贼大掠安定堡,攻米脂,掠走人畜无数。”

    “梁永能又挥师攻环庆路,杀巡检王世隆。”

    “师父……”童贯闻得军报欲言。

    李宪打断童贯则道:“咱家并无幸灾乐祸的心思,自去年两路伐夏败后,鄜延路,环庆路一直没有补兵,朝廷是将注都押在我熙河路身上!”

    “而今成王败寇,在此一举。别人万马齐喑,我偏要振鬣长鸣!”

    童贯闻言目中露出锐色。

    ……

    次日,党项兵在兰州城下又是铩羽而归。

    攻兰州城至今已伤亡了三万多人,其中死的虽然多是强掳而来的百姓及墙头草部落,但梁乙埋知道再打下去就要伤到筋骨了。

    不过约定好了再攻三日,现在只是第二日,明日怎么办呢?

    军议时梁乙埋看出其他部落首领,似已有归意。

    梁乙埋双手叉胸道:“不错,宋军是有一部渡过黄河,但兵马不多不足为患。”

    “我们眼前的青唐诸部不经打。兵阵之事乃凭的是多年以来积累,这一点咱们大白高国可远比屡战屡败的青唐强得太多。”

    “别被他们人多给吓住了,其兵马一半是老弱妇孺。不过是虚张声势,想要浑水摸鱼,其中能打的兵马不多,咱们一击就破!”

    “敢问相国,不攻兰州城了吗?”

    梁乙埋道:“咱们将兰州城放在一边,击破当前青唐诸部。围城不成,我们可以打援!”

    “可是温溪心的五万兵马早已渡过了湟水,这可是青唐部的精兵。”

    梁乙埋闻言蹙眉道:“仁多家不是与温溪心有交情吗?让他卖我一个情面。”

    仁多保忠起身道:“启禀相国,是有交情,不过这些年来温溪心收了宋人不少钱财。他在青唐城的居处都是用金子建的,奢华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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