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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布伦希尔特看着灵体状态的皇帝,忽然觉得自己好像从未真正认识过他,哪怕自己一直是他最看好也最喜爱的选帝王:“现在的您看起来,果然是有些……嗯,非常豁达。”

    “布琳,你可以说虚弱的?”皇帝替她说出了那个词,嘴角甚至牵起一丝微不可查的笑意:“不必讳言,布琳。这具躯壳确实已经到了需要认真保养的时候了。即便是恒星,也有燃尽的一天,我确实到了可能要陨落的时候了。”

    “所以,就像是传言所说的那样,您的身体真的没了,只余下残魂在苟延残喘?”

    “怎么你这丫头还是很幸灾乐祸的样子呢?而且用词也真不礼貌。朕知道你等很久了但还不到时候,朕知道你很着急但你不要着急。”皇帝陛下哂笑一声:

    “我的身体确实受到了重创,若不好生静养,伤势确实会变成不可逆转的结构性损害,便再没有复原的时候了。到了那个时候,我以灵力凝聚的神魂,也不可能维持太久。”

    “确实是兰九峰的手笔?”

    “还有他的‘搭档’。他们联手,重创了我。百年来,这还是我受创最严重的一刻,真是久违了的体验。真令人缅怀啊!当然了,出于回报,我也放逐了他们。”皇帝的语气有些浮夸。

    “放逐?”

    “是的,他们现在已经不在现世了。朕和兰九峰胜负未分,现在是到了拼意志,根性,决心,以及红条的时候啦!啊哈哈哈,就看我们谁先陨落了。这种说法可真是装模作样,挂了就是挂了,为什么高位灵能者就一定得是‘陨落’,整的我们仿佛真的成了神明似的。”

    我们不是神明,但很多人以为我们是。

    可是,神是不能流血的。

    布伦希尔特微微蹙额,眼神中终于露出了分明而真切的悲伤:“好吧,陛下,您此次前来,居然真的是来托孤的。臣实在是受宠若惊。”

    她抹了抹自己的眼角不知道是否存在的泪花:“放心吧。等到我上去的时候,一定会照顾好恩玫雅小姐和她的儿子们的。因为国政的缘故,他们确实不好成为皇室成员,但一定是能保证前途的。我保证。

    “真令人放心啊!把国家交给你,朕很欣慰。”皇帝感动地望着布伦希尔特,如果不是他现在的状态是个灵体,说不定已经要握手了。

    而在这一刻,他也稍微敛去了一些笑容,满脸沉重道:“可是,这种事可不是朕说了算的。帝国的最高权力并非世袭的私产,终究遵循着最古老的法则。”

    “最古老的法则?难道不是投票吗?”布伦希尔特露出了疑惑的神情:“帝国的选帝仪式可是严谨的。所有的公民和贵族都是投票权的,还需要通过元老院进行最详细的审计和统筹。从这个方面来说,银河帝国其实也是委员长代议制,比对面搞普选但每次都有人砸钱买票的联盟民主多了。”

    皇帝的笑容顿时灿烂了起来,就仿佛是听到了什么特别有趣的政治笑话似的。

    “您不会又想说是要交给最强者吧?”

    她的话语依旧直接得近乎冒犯,方法是在否认一些自己无法认同的残酷现实似的。

    皇帝并未动怒。他依旧欣赏地看着正直面自己的年轻选帝王,虚幻的手指在沙发扶手上轻轻敲击着,发出无声的节奏:“最强大的权柄难道不应该交给最强的人吗?”

    布伦希尔特无法认同。她已经熟读了原,她有过执政多年的经验,她深信自己一定是可以成为“人民的女皇”的。

    这一刻,她寸步不让:“陛下,文明的意义,不是把宇宙变成丛林。‘强’的定义是什么?徒手撕裂战舰还是呼唤黑洞?肉身遨游星空,进出主世界和亚空间?感知和精神能穿越光年的束缚,聆听万物的变化?还是,无穷无尽的寿命。”

    “都是,也都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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