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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眼看着菁颜的脸色一点一点的暗下去,眸子也垂了下去,聂桦言终于甩来容慎的手。

    她扯住菁颜的衣袖,低声道:“菁颜,不是你的错,不要自责。”

    说罢,她看向那毫无悔过之心的族长,心里眼里满是愤怒。

    都到了这种时候,他竟然还在将责任推脱到菁颜的身上?

    她扶着菁颜的身子,狠厉道:“若非你从中阻拦,若非你赶尽杀绝,他们两人何至于走到今日这个地步?我还以为我们是在帮青鸢,今日才看明白,我们帮的是你这个老东西。”

    那族长的眼里已经愤怒不已,不知是不是心中有愧根本说不出半分道理来。

    他反反复复念叨着一句:“不是我害死他的,不是我害的,是你们,都是你们,你们害死了他。”

    聂桦言冷笑道:“是谁害死了他,我们心知肚明。今日我倒想问一问,族长你为何要做出棒打鸳鸯之事,难道看着你的孙子痛不欲生,你才满足?你的癖好可真是有趣。”

    这话里头句句带刺,只教那老头儿咬牙切齿,可有不知如何反驳。

    半晌,族长闭上眼睛,身体已经疲软不堪,道:“我何尝不是为了他。”

    “为了他?”聂桦言道,“族长可真是推得一干二净啊。”

    “你并非我族之人,如何知道人言可畏的道理?三百年前,我族一鸾鸟少年与一书生结缘,族人发现后便流言四起,最后那鸾鸟的父母忍受不住谩骂与诋毁,便将那不知羞耻的鸾鸟活活打死。”

    族长绝望喊道:“你们可知,青鸢与我说起此事时,我心里有多难受?我如何忍心叫我的孩子去承受那样的折磨。”

    聂桦言突然笑了起来,笑的眼泪都要流出来了,道:“抱歉,抱歉,我并非有意打断你编故事,只是,你这编的也太假了些。

    既然你说是为了青鸢,可我想你是知道的吧,当年他要随凌焰走的。到底是什么样的诋毁能跟随他去天涯海角,在下实在是愚钝,还请族长为我解惑。”

    那族长听完果然脸色发黑,气的浑身不断抖动,一言不发。

    聂桦言继续道:“哎呀,族长生气了?让我想想,我刚才可是哪里说错了?

    哦,我明白了,你那个故事并不全是假的,三百年前的鸾鸟或许是真的,但你并非怕青鸢受折磨,你怕的是他一去不返,你却要替他忍受这些折磨,是也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