规避重税,将他们手中的大量田地卖给朝廷。

    而朝廷在买下这些田地之后,以分期贷款的方式,将这些田地分给当地的百姓。

    “不难!不难!”

    老人赶忙摇头:“我家是心额外大,家里的几个小孩,每人都购足了二十亩田,老头我不但买了田,还购了一辆四轮货车。

    可其实只靠田地里的收成就足够还贷款了,今年我家的七十亩麦田,可是收了足足六百七十石的麦子,加上土豆,玉米与红薯,家里的几个粮仓堆得都快溢出来了。换在以前啊,这种日子我真是想都不敢想。”

    他脸上现出了幸福的笑意:“这都亏了汾阳王,自从维新年以来,咱家的日子是越过越好了。还记得十几年前,也就是景泰初年那时节,朝廷为抗击蒙兀,将我家最后一点粮食都强征了去,我家所有老小都恨不得吃观音土。可而今,这些粮食吃几年都吃不完。”

    陈循则是若有所思:“既然老丈家温饱无忧,还债也不成问题,为何还要如此辛苦,大冷天的出来务工?”

    老人听了之后,就不禁苦笑;“粮食是多到吃不完,可问题是这吃的东西也不值钱了。现在官府收购粮价七百文一石。可他们却不肯多收,每家每户顶多只收五十石。

    剩余的粮食想要卖给那些粮商,他们就只肯出一百五十文一石的价格,我家反正是宁愿粮食烂掉,用来养猪养鸡也不肯卖给他们。可是现在,什么油盐,白糖,棉布,毛巾,皮衣,玻璃镜,火柴,香烟,自行车,马车啊什么的,这些花销哪一样不要钱?

    尤其我家的老小还没成亲,又想把自家的几座房子也整一整,换上那什么水泥砖瓦,还想要倒腾一些甲具,这也要实实在在的银元。对了,我家最近也多了三个孙儿,在他们身上也要花钱。”

    可老人说起孙儿的时候,脸上却是止不住的笑。

    陈循就不禁想起了最近的几次内阁会议。

    由于粮价贬值,通货膨胀之故,朝廷诸公日常都为之忧心不已。

    数月前朝廷大肆印制银元,用于从官绅豪强手中购买田地。往市面投入了至少十万万银元,这就使得各种物价飞速膨胀。

    汾阳王的应对方法是由朝廷引导鼓励,让卖地的官绅豪强们将资金投入工厂,大规模的增加各种日用品的产量。

    只要商品产量多了,价格自然就会下降。

    再就是增加商品的数量,百姓需要买的东西多了,就不会推高某一样商品的价格。

    然后就是筹建银行,吸引那些官绅将多余的银钱存入银行吃利息。

    可即便如此,各种物价还是像在坐火箭一样,在持续的上升。

    陈循为之深深忧虑,却又知这是无可奈何的事情。

    朝廷必须得印制更多的银元,在南北各地收购田地。

    只因此时南北直隶的田制改革虽已尘埃落定,可其它地方的官绅豪强,也在眼巴巴的望着呢。

    这田地里的产出已经赚不到钱了,朝廷还要对他们征收重税。

    唯一的出路就是把田地卖给朝廷。

    朝廷还不能不买,这是均田制的最好时机,也不能让这些士绅没有路可走。

    可如此一来,这么多的银元流入民间,只会进一步的推升物价,造成通货膨胀。

    陈循随后就一声苦笑,心想这已经不是他该考虑的问题了。

    日前汾阳王欲在朝中推行官制改革,首先开刀的就是内阁,议定内阁辅臣六年一任期,不得超过两个任期。

    陈循自忖自己辅政已达十七年之久,也就干脆借着母丧之期辞官,免得挡了那位殿下的路。

    陈循摇了摇头,收起了思绪,转而笑问:“听老丈这一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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