舟留下陷害姜枫的。”

    “卿接着讲。”想到远在肃州负伤的姜枫,景和帝的眼神转厉,“卿接着说。”

    “是。”张文江继续禀道,“三年多来,臣一直在暗中追查姜冕所说百万粮饷在中牟消失之事。因时隔数载,追查此案极为困难,臣并未在中牟发现大批粮草被私藏、转卖的踪迹。直到今年春,太康上报四姑娘山的蹊跷,臣查看地图发觉四姑娘山四周皆为山峦,且在中牟和太康交接之处,出于多年办案的直觉,臣隐隐觉得山中鬼魅之事与当初消失的粮饷应有关联。因为若山中只是寻常山匪,不会不打劫商旅、百姓,更不会派数十人把守山路,行踪如此隐秘。”

    “山中有数十山匪,按理早晚间山中定会有炊烟升起。可京兆府差官在附近山峰之上观望四姑娘山两日,并未发现任何炊烟。差官依此推测,四姑娘山中定有巨穴、暗河,差官向百姓打听得知,果然如此。”张文江说罢,垂头等万岁定夺。

    景和帝盯着桌上的奏章看了半晌,才道,“张卿追查此案数载,除了消失的粮饷,还查到了什么?”

    姜留把这些东西交给他这半个多月,张文江日思夜想、反复推敲,才决定不去见太傅和护国公,而是直接来见万岁。该怎么说,他早已成竹在胸。张文江跪地, 行礼道,“臣接下来所禀之事,有臣的查证,也有臣的推测,其中亦有大不敬之言,臣斗胆,请万岁恕罪。”

    景和帝点头,“无论卿说什么,朕都恕你无罪。”

    “臣谢万岁。”张文江起身,大胆抬头看向万岁,直言道,“臣怀疑,秦相在四姑娘山内养私兵。”

    “嘶——”这次,叶清峰忍不住,发出了声响。

    景和帝已经平静,“卿如实道来。”

    “是。”张文江将姜留所查到的事和他这几日的推测,以委婉的方式上禀景和帝。

    这一说,便是半个时辰。

    。待他说完,叶清峰瞠目结舌,杨奉一脸震惊,唯有景和帝一脸平静。

    待张文江退下之后,景和帝仰面仰靠在龙椅上,有水渍,自被他用手盖住的脸上流下,滴落在龙袍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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