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东湛立在那里,“你伤势未愈,却要跑到这地方,东厂办事真是越来越稳妥了。依我看,你们督主根本不知道,你偷偷来了这儿吧?”

    年修心头一紧,刚要辩驳,却见着苏幕眸色一瞥,当即闭口不言。

    “沈指挥使出现在这里,皇上知道吗?”苏幕反唇相讥,“混入山匪寨中,却未能擒住山匪头子,这笔账要是搁在皇上跟前,沈指挥使这办事不利之罪,欺君之罪,罪名不小吧?”

    周南愤然,“分明是你把咱们留在寨中,如今却血口喷人,你们欺人太甚!”

    “技不如人,还有脸嚷嚷?”年修嘲笑,“是谁被困在棺材里,脱不了身?”

    年修不提还好,一提起这事,周南便觉得一股热血,蹭蹭蹭的往天灵盖冲,恨不能提剑劈了这死阉狗。

    “你莫猖狂,早晚有落单的一日!”周南气急。

    年修笑得凉凉的,“得您如此惦记,真是福分不浅呢!”

    沈东湛眉心微凝,这话怎么如此熟悉?

    仔细一想,果然是上梁不正下梁歪,一个德行!

    苏幕这条路,是下山的,她似乎已经办完了事,这倒是出乎沈东湛意料,这阉狗来了蛇山,进了匪窝溜达一圈,除了献一缺德计,便什么都不做?

    要知道,此番皇差办不好,回去之后锦衣卫必定会受罚,这么好的机会,不多加利用,一点都不像是苏幕的作风。

    除非,她此行不想让栾胜知晓。

    若然如此,那这对义父子之间的感情,也不似所见的那般牢固嘛!

    下了山,避开官军,苏幕离开了此处。

    “爷,怕是不好继续跟,咱们的人还在山上呢!”周南瞧着远处的身影。

    这条路是进城的。

    “进城?”沈东湛怀中抱剑,“想来,城中也该有武林盟的人。”

    周南脑筋急转,“爷的意思是……”

    “单刀直入不成,那就走偏门。”沈东湛意味深长的睨着他,“明白吗?”

    周南颔首,“明白!”

    二人倒是没有再继续跟,而是回了山上营寨。

    营帐有些乱糟糟的,尤其是在众人见到沈东湛出现时,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些许慌乱,但没人敢开口解释什么。

    沈东湛一个眼神过去,周南便开了口。

    “到底发生何事?”

    梅长松急急忙忙的赶来行礼,“指挥使大人可算是回来了!”

    “怎么回事?”沈东湛立在原地,目色锐利的扫过周遭,“这是起了火?”

    梅长松颔首,“是!不慎失火,好在已经扑灭,没什么损失。”

    “没什么损失?”沈东湛轻呵,“虽说不是在战场上,可若是动了军心,照样是罪责所在!到底是因何失火?是何处失火?”

    说话间,扈崇贵疾步走来,“沈指挥使!”

    “扈大人!”沈东湛立在原地,一身寒凉,无人敢轻易靠近。

    扈崇贵是有些畏惧沈东湛的,尽量与他保持安全距离。

    沈东湛身份矜贵,又因着是锦衣卫指挥使,御前办差的缘故,面上从不多色,惯来不苟言笑,让人瞧着就有些瘆得慌,再加上他向来公事公办,不念旧情,谁在他这里都讨不得便宜。

    “您可算是回来了。”扈崇贵环顾四周,“此处不是说话的地方,沈指挥使请移步!”

    沈东湛没多说,跟着扈崇贵行至僻静处。

    “沈指挥使有所不知,就在您离开不久,小公爷就被山寨里的人掳走了。”扈崇贵叹口气,“终究是本官办事不利,居然不察,让人钻了空子,丢了小公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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