蠢到留下这些东西,把东宫往火坑里推?”沈东湛面色沉沉,“敢在东厂头上动土,若栾胜知晓,不知该作何感想?”

    周南笑了,“东厂素来心狠手辣,这些手段原是他们用在别人身上的,谁知道哪日竟被反噬,这脸上打得啪啪响,啧啧啧,可真是疼啊!也不知道苏阉狗若是知晓,该是怎样的表情?定是整张脸都黑了!真是报应!报应啊!”

    这话刚说完,周南瞬时腿肚子一颤。

    苏幕周身冷冽,目光幽幽的自廊柱后走出。

    “爷?”周南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一步。

    沈东湛回头看他:方才不是骂得挺欢实?怎么怂了?

    “合作吧!”苏幕说,“小豆子还活着!”

    两句话,将该说的事情,说得一清二楚。

    一,来此目的。

    二,她的动机。

    还是原来的那间屋子,沈东湛将玉坠递给她,“这东西往皇上跟前一送,知道是什么后果吗?”

    苏幕不怒反笑,“知道,锦衣卫会因此而受责,你若不信只管试试。”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周南梗着脖子,“咱家爷好心好意的提醒你,你居然不领情,这东西保不齐就是东宫的,若是往皇上跟前一送,太子殿下草菅人命,你们东厂也逃不了干系!”

    年修愤然,“主子们说话,有你插嘴的份?”

    “你什么时候成主子了?”周南反唇相讥。

    沈东湛只觉得脑仁疼,“行了,都什么时候了,你两都给我出去!”

    “出去吧!”苏幕说。

    年修咬咬牙,行礼退下。

    “外头都是我锦衣卫的人,不会允许闲杂人等靠近,包括扈崇贵的人。”沈东湛这话是冲着她说的,“你只管说。”

    苏幕晃了晃手中的玉坠,“这块玉坠我认得,数年前大公主生辰,太子殿下见着大公主喜欢,便摘下来送了她,当时皇上也在场。我说这些,只是不想人利用东厂的造势。不是咱们做的,抵死也不能认!”

    “大公主?”沈东湛犹豫了一下。

    大公主李瑶,是皇帝的长女,也是太子殿下的姐姐,为先皇后所生。李瑶自小受皇帝宠爱,生性放浪,在殷都的名声不是太好,平素更是贪玩好事。

    据说公主府内,还养了不少面首。

    驸马懦弱,敢怒不敢言,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这东西,保不齐被大公主赠给了哪个俊俏后生,要不然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苏幕叹气,“去殷都城内打听一下,就会知道这东西如今是在谁手里。”

    听说先皇后极是贤良,怎么生出了这两个不成器的东西?

    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沈东湛没说话,屋内一度安静得瘆人。

    好半晌,沈东湛才问,“小豆子,如何?”

    苏幕愣了愣,没想到他会问起小豆子,眼底难掩诧异,俄而音色微沉的应声,“还……活着!”

    孤身一人,活下去!

    蓦地,周南叩门,“爷,林子里有消息!”

    沈东湛骤然抬眸,恰与苏幕对视。

    四目相对,神色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