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长松面色惨白。

    待扈崇贵过来的时候,周南已经走出了大牢,拦住了他,“扈大人还是别进去了,人已经死了,进去也没什么用。”

    “吴师爷是在县衙的大牢里出了事,梅大人,你该当何罪?”扈崇贵冷声厉问。

    梅长松无言以对,面如死灰,“下官……下官罪该万死!”

    “吴师爷是山匪一案最关键的人证,现如今死在了县衙大牢里,这桩案子就会成为悬案,无法结案。梅大人,您这失职之罪,可不小啊!”扈崇贵居高临下。

    周南愣了愣,还没见过如此不要脸之人,居然能颠倒黑白至此?

    “扈大人!”沈东湛道,“事情还没结束,现在就下定论,为时过早!”

    扈崇贵叹口气,“本官也是担心啊!吴师爷是本案最重要的人证,如今死无对证,又该如何是好?皇上那里,怕也不好交代。”

    “一条路走不通,难道就要磕死在墙头?自然还有别的路可走。”沈东湛冷然,“人被杀,自然会有凶手,传令下去,彻查今夜所有看守县衙大牢之人,不管是谁都得盘问。”

    周南行礼,“是!梅大人!”

    梅长松回过神来,“是,下官一定极力配合,全力捉拿凶手!”

    “扈大人,请吧!”周南道。

    扈崇贵勾了勾唇角,漫不经心的走出了大牢。

    瞧着他这副模样,周南下意识的裹了裹后槽牙,面色微沉。

    身后,传出了仵作的声音,“唇舌变色,乃是中了剧毒的症状。”

    出了县衙大牢,扈崇贵回到了自己的房间,与他一同被安置的,还有魏禄。

    “扈大人,如何?”魏禄忙问,“果真是吴师爷出了事?”

    扈崇贵点头,“多行不义必自毙,怪不了旁人,他自个乱嚼舌根乱说话,污蔑良善,自然会遭天谴。记住了,这是天谴!”

    “天谴?”魏禄面色发白,整个人呈现出慌乱的之色。

    去他的天谴,都是心知肚明的事,非要自欺欺人,这滋味委实不好受,早知道会有这一日,当日他就该……

    然则,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此事很快就会了结,魏大人放心便是!”扈崇贵拂袖落座,淡然饮茶。

    很快,扈崇贵的话,应验了。

    午后时分,外头看守的衙役三五成群的,议论纷纷。

    魏禄开了门,躲在廊柱后面听闲话。

    只听得这些衙役,一会说什么孩子死了,一会说吴师爷是中了五毒门的毒而死,人证皆亡,显然是死无对证。

    话很细碎,但魏禄听得仔细,自个一连串便明白了大概。

    所谓孩子死了,应该是指耿虎的儿子,那小子是山寨里的幸存者,若是连他都死了,那这桩案子就再无活口。 没了苦主,谁来状告周柄?

    魏禄心头怔了怔,抿唇望着虚掩的房门。

    傍晚时分,院子外头的守卫都撤了。

    “这是怎么回事?”魏禄有些莫名心慌。

    扈崇贵光明正大的走出了房间,外头已无人,自然不会有人拦着他,魏禄则没再跟着,他原就是被安置在县衙内。

    回到客栈,扈崇贵沐浴更衣,像个没事人一般,照样吃饭休息。

    客栈里,有扈崇贵的亲随,这儿自然比县衙安全,饶是锦衣卫想要监视他,亦不可能靠得太近,只能远远的守着。

    夜色彻底暗下,客栈里终于来了不速之客。

    周柄前脚出现在客栈外,后脚消息便传到了县衙。

    “你怎么还敢来?”扈崇贵立在窗口,负手背对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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