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事情,能让他分心至此?

    “是因为永慰县的事情?”沐柠走近了低问,“人都抓住了,事情也已经水落石出,你还在愁什么呢?皇上肯定会治罪他们,到时候是非曲直,都会有个论断!”

    沈东湛没说话,凉凉的别开头。

    “东湛哥哥,你为何不说话?”沐柠在边上坐下来,伸手挽住了他的胳膊,“你可还记得当日的约定吗?”

    沈东湛心神一颤。

    约定?

    “东湛哥哥,我爹娘说你这些年不回来,姨娘和姨夫又成日不着家,这齐侯府一味的让二哥哥管着也不是个事,你说是不是?”沐柠面颊微红。

    有些话终究不是女子能说出口的,是以她开了头,便等着沈东湛接话茬。

    谁知,沈东湛不吃她这一套。

    “你爹娘说的?”沈东湛问。

    沐柠煞有其事的点头,巴巴的望着他。

    爹娘说,她也老大不小了,跟沈东湛这么多年的情谊,也该有个结果了。

    他们,该成亲了!

    “谁说的,你就找谁去!”沈东湛抽回手,起身朝着马匹走去。

    沐柠一愣,“东湛哥哥?”

    沈东湛翻身上马,压根没搭理她,冷声低喝了声,“出发!”

    众人,上马的上马,驱车的驱车。

    “沐姑娘,快上车吧!”周南行礼,“晚了怕是跟不上的。”

    闻言,沐柠狠狠瞪了他一眼,跺着脚上车,也不知道她的东湛哥哥是怎么了?她都说得这么明显了,他居然半点反应都没有!

    爹娘都说了,年岁到了就该成亲,她与东湛哥哥是天造地设的一双,自小定的亲,自该水到渠成的!

    被沐柠这么一刺激,当天夜里安营扎寨之后,沈东湛闭上眼,就梦见了自己在山寨里,一身红衣的样子。

    但是这一次有所不同,梦里的苏幕,亦是一身红衣……

    因着路上,苏幕旧伤复发,一行人便在半道上寻了农家住了一夜,如此便耽搁了行程。

    所幸有舒云跟着照顾,倒也还算安稳。

    年修觉得,舒云比顾西辞安全些,至少这丫头什么都写在脸上,不像顾西辞那厮,什么都藏在心里,让人捉摸不透。

    相比之下,年修觉得周南都比顾西辞好,至少他们的好赖是写在脸上的,不服气的时候还能真刀真枪的打一架。

    而顾西辞……

    “想什么呢?”苏幕问。

    这路边的凉棚里,有三三两两的过脚客,此处位于小山坡上,光亮极好,阳光普照,合着凉风习习,委实是个惬意的休息之处。

    年修回过神,“没想什么,就是觉得舒服!这些年一直奔波在外,甚少有这样静下来,晒晒太阳,吹吹风的日子。”

    苏幕瞧着兴致不高的耿少离,伸手拍拍他的肩膀,“既已无家,处处是家。”

    “是!”耿少离点点头,“义父,我以后只有你了。”

    苏幕笑了笑,“我也有义父,在我入东厂的第一天就告诉我,东厂不留废物。于是乎,我就拼命的习武,生怕失去最后的容身之所。”

    天下之大,无她容身之处。

    这是,怎样的悲哀?

    “义父,你是如何入得东厂呢?”耿少离问。

    年修面色一紧,“小孩子莫要多嘴饶舌,不该问的不要问。”

    闻言,耿少离当即俯首,“是我不该问!”

    对此,苏幕倒是没有太大的波澜,只是眸色微敛,将目光落在别处,“问不问在你,答不答在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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